的走幹淨,我才轉身與臭小子聊天。
這幾年,我們被李卒送到月革後,他身邊知道我們的人越來越少,他一且田在身邊照顧。唯獨小輝他一直留在身邊照顧。這本來也是我的意思,我不打算把小輝還給阿梓,還給她最終也是被幻穀帶走,倒不如留在秦王府,起碼能保住臭小子的命,而且將來還不至於沒有出路。
我們是無藥可救了,至少不能再連累了下一輩。
“小姨,你回京城吧,你回了京城,伯伯就不會那麼辛苦了,你不知道那些醜女人為了嫁給伯伯,多煩人。”入了夜,我坐在床邊,臭小子睡在床上,向我大報“軍機”,“我跟伯伯說過好幾次,讓他把你接回去,可他太忙,小姨……你就跟我們一道回去吧……”話說多了,他也困了,卻搖著我的衣袖不鬆手。
我伸手撫一下他的額頭,心道:不知阿梓想不想孩子……小孽障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她每日都習慣帶著皓雪跟我去藥園,現在整天悶在王宮裏一定受不了。
我抬眉看一眼窗外的月牙兒,休息了一整天,也該起程了。
我伸手將臭小子的被褥拉好,拾過椅子上的長袍和圍巾,一件一件仔細穿好,裹上,最後合上窗扇,看一眼床上的人兒,下樓。
樓下站了四名侍衛,多半是下午那個喻軍師留下的,不知是為了看護小輝,還是為了監視我。
我爬上馬背,馬走幾步,這些人便跟上幾步,甚是討厭。
一直走到渡口,這些人仍緊跟不放。
“娘——”渡口的碼頭上,一個小黑影往我這方向跑,身後還跟了條巨狼。
我很少能有驚訝到說不出話的時候,這小孽障越大,這種機會也跟著越來越多。
“你怎麼來的?”我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我不過剛從月革出來半個月,她是什麼時候來這兒的?
“白翼說中原人都是壞人,不讓我出來找你,我就帶了皓雪,是它背我出城的。”小孽障拽住馬韁,聲音轉為悄語,“皓雪知道一條小路,一下子就能從山裏鑽出來。”說罷這句,聲音才轉成正常,“後來我餓了,就在鬆林子裏坐著等他們來找我,灰影就來了,然後,就帶我來找爹爹了。”
我全部的無言最後化作一道冷哼:“皓雪。”手掌心暗暗捏住一粒丸藥,打算教訓一下帶著小孽障到處亂跑的家夥。
“嘿嘿。”小孽障卻縮著脖子偷笑,“娘,蟲蟲我己經從皓雪肚子裏取出來了。”
小孽障口中的“蟲蟲”是上次皓雪馱她進雪山差點被凍死後,我放進皓雪肚子裏懲罰它用的,居然被這小孽障給取了出來?她倒是學得挺快!
“娘,抱抱——”她拍拍小手,向我邀寵,“我們快回家。”
這倒是新奇,她第一次來中原,應該不會這麼急著回去才對。
我翻身下馬後,一抹人影也緩步立到我們跟前,擋去了大半的月色和星光。
自那晚在東閣的事後,我不再見他,到現在已經兩年了,想不到依然還記得他的氣息,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忘幹淨。
“哼。”小孽障見李卒過來,使勁往我身邊靠,像是跟他結了仇,這可是難得一見。每次他到月革時,小孽障都會興高采烈,他走時,又會號哭半天。
“敢一個人偷跑出來,做了這麼大的錯事,爹爹不該揍你嗎?”他低道。
“我是出來找娘的。”
小孽障從出生到現在三年多,從沒被人動過半根手指,第一次挨揍自然不高興。不過這次也是把他給惹到了,否則以他那寵溺家人的性格,又怎會動手?
“哼,爹爹是壞中原人,不理你了。”
他俯身,一把抱起鬧脾氣的小孽障:“飯還沒吃,先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