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孽障,你又拿了我的鞋子?”

小孽障笑眯眯地從她的腳上脫掉鞋子,乖乖地送過來。

我彎身穿鞋子。

小孽障則順勢蹲在一邊跟我聊天:“娘,你的頭發為什麼要留這麼長?”然後操一縷我的頭發把玩。

小東西的聊天內容通常都比較天馬行空,所以我一般隻是聽。

“娘,為什麼漢人的爹和娘要睡在一塊兒?”天外飛來這麼一句。

我餘光可見那個姓喻的己經起身,可見是覺得不適合再繼續待下去。

“你和爹爹為什麼不睡在一塊兒?”第二句。

姓喻的己經不見了蹤影。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我長大了能嫁給爹爹嗎?”第三句。

我失笑,他們李家人果然與眾不同,不知他聽完這些話會怎麼想,抬眉看去一眼。

他正盤膝坐在棋桌前,同樣也看著我,也許他也想看我怎麼回答小孽障的問題。

“那你該問問你爹爹去。”我看著他,這麼回小孽障。

他微微一勾唇:“爹爹不行,但爹爹會幫你找到天下間最好的男子。”

“不要。”小孽障像大人一樣歎口氣,“那我還是嫁給皓雪吧。”

“皓雪也不行。”他道。

“伊娃姑姑可以嫁給天神,為什麼我不能嫁給皓雪?”她疑惑。

“因為爹爹不同意。”他道,起身,似乎不打算再教育女兒什麼叫正確的婚姻。

“娘說,沒人能逼我做我不願意的事,爹爹也不行。”小孽障被他一把飽起的同時反擊他的獨斷專行。

“是嗎?”他在女兒臉上親一口,“那你打算怎麼反抗爹爹的命令?”

小孽障被他親得咯咯笑個不停。

我穿好鞋,起身,恰與他比肩而立:“你可以不認他是你爹爹。”我開口幫小孽障向他挑釁。

“那爹爹就把你鎖在籠子裏。”他看向我,同時回複我的挑釁。

“他舍不得。”我看著他。

“……”他眉頭微微一皺,繼而勾唇。

“來,小孽障,娘抱抱。”我第一次主動去抱小家夥。

他卻不鬆手。

小孽障的視線在我們兩人之間逡巡,不知該讓誰抱。

最終,還是他鬆了手,但鬆開的手指卻下意識張合一下,像是在隱忍著某種情緒。

“娘,渡口的那個漢人說,孽障是罵人的,我為什麼要叫小孽障啊?”小孽障愉快地圈住我的脖子。

我抬眉看一眼對麵的男人:“因為你爹爹做了件很大的錯事。”若非他讓伊娃給我治病,我就不會吃那些藥,也不會陰差陽錯除了薑老頭的毒,更不是懷上這個小孽障。

小孽障轉頭瞅一瞅他,皺皺眉頭,像是在考慮公要不要跟爹爹抱怨一下,不過最終還是放棄了:“娘,我們能在這裏住幾天嗎?”

“這事你不該問我。”決定權不在我手裏。

他走到我們身後,看不到什麼衣情,不過倒是沒出聲。

東陵在魏國東部偏北,緊鄰齊國,而如今齊國正在內亂,加上胡人南侵,紛亂不止,連帶魏國邊關也是四處不安,小皇帝又年輕、閱曆淺,對外的事都要他與臣工們商議處理,也就難怪他忙,忙到今年連去月革看女兒、看月革王的時間都沒有。

許是想讓他在東陵多歇息幾天,那個叫喻泰的軍師特地給我和小孽障找了個玩處——離竹屋不遠的山間,正有幾處風景可看,還有幾潭溫泉。

他沒有反對手下的安排,女兒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