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的,他就喜歡。
恰巧小輝也在,便接了他一起過來。
他的愛好不多,一旦閑下來,若女兒不黏著他,便是下棋看書。
這一日,照往常一樣,我把女兒帶去洗澡,他跟喻泰下棋。
夕陽落山,白月升起之時,正是天色最黑暗的時段,本來一切都很好,且有他在,我便也沒想到會有什麼危險。
在泡了一半後,我忽來一陣警覺,不禁睜開雙眸,掃向周圍的竹林——太安靜了,不是好事。這麼多年的生死經曆,使我對危險的預感度高到非一般人可想。
“娘?”小孽障被我圈到懷裏時,頗為好奇。
“噓——”我伸手打個噓聲,側眼瞥一下周邊。
這溫泉三麵環竹,一麵背岩,倒也方便死守。
我一邊環視周圍的竹林,一邊摸過岸邊小孽障的衣袍,胡亂給她披上:“到皓雪身後去。”
皓雪一直窩在山岩邊休憩,此刻卻也同我一樣,四蹄直起,眸光晶閃,如喻大敵。
見小孽障安全站到皓雪身後,我才摸過一條中衫穿上,隨即從水中出來。
我心中估量著灰影一定就在周圍,因我們沐浴,他不方便靠近,但絕對不會離開太遠,以他的身手,絕不可能連聲音都沒有就被人滅口,一定是來人太多
他一時間無法確保我們的安全,這才以靜製動,等著摸清對方的情況。該死,我太大意了,以為在他身邊不會有事,連藥袋也沒拿。
“娘……”小孽障膽怯地看著我,因她沒見過我這麼殺氣四溢,像是被嚇到了。
“蹲在皓雪身後,把眼睛閉上。”我不希望她像我一樣,從有記憶開始腦子裏便是血。
我拉著臉時,她一向聽話。
在退到距離皓雪和小孽障五尺時,忽聞一道瑟瑟聲從左側襲來,像是暗器穿梭竹葉的聲響。
“都趴下別亂動。”在我趴到地上的同時,一片竹葉直插入我右手下的岩石中。來人內力不俗,應該都是高手。
皓雪和小孽障都聽話地趴在岩石邊,皓雪整個身子恰好蓋住小孽障,一時間我倒不必擔心她受傷。
在第二片竹葉帶瑟聲飛過來時,灰影在我向前閃出。
“把身上的藥都給我。”我半跪在地上,盡量將自己的身體靠近地麵,低聲向灰影拿毒。月革死士習慣在身上放一兩種毒藥。
一隻黑色囊袋飛進我掌心,趁著他擋在我身前,暫時沒有危險時,我打開看——裏麵隻有兩種東西,一種是百草解毒丸,隻能救人,不能殺人,另一種是紫藍花粉,本是止痛用的,也殺不了人,不過對我來說可就未必,它既然有麻痹功效,我便可用來施用幻術。
趁著灰影與對手開戰之際,我含上一口紫藍花粉,以防受傷疼痛後影響心智。
四個人,灰影可以對付,八個人,便要我出手了。
“小心,這個女人會幻術!”當一名黑衣刺客中了幻術為我擋去一劍後,刺客中有人看懂,將溫泉邊的火堆踢滅,隻餘下天上那半顆白月
我不得不反手將那個死去的刺客提到向前,用他的身體擋住對方射來的暗器。
“那雪狼背後還有孩子!”刺客打起小孽障的主意。
找死!
我拖著死屍擋到皓雪身前。
我終還是個沒用的,沒有半點身手。當初那個渾蛋季連昇,就是怕我不聽話,才不讓人教我拳腳,我但凡有一點底子,也不至於弄得現在這麼狼狽。
但見一條白光刺向皓雪。
我擋過去,將手上的屍身塞上前,隻見那道白光穿過屍身,變成一條紅光,直直刺向我的左肩。
一陣令人戰栗的酥|麻感傳來,我差點失去平衡,趁著與對手靠近的空當,我將手掌上的紫藍花粉蒙到他鼻上,隨即看進那雙邪惡的眼眸,我用盡最後一絲精氣,讓他推動神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