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是傷,見他們離開,仍不放棄,竄起身跟了上去。

“一個個都是冤家。”找拍拍手上的血漬,起身,想回屋,卻被他一把拽了回去。

“不高興該告訴我。”他吐氣噴在我的睫毛上,灼燙得很。

“你不是有眼睛嗎?”看不到?

“我以為已經跟你解釋得很清楚。”

“是嗎?既然如此你還來這兒幹什麼”既然覺得沒做錯。就該堅持己見。

“我來是想看看某些人落荒而逃的摸樣。”

落荒而逃?若非顧著他和小孽障,我早就把那對母女毒死,管她們是無辜還是有辜。

“這話說出來,你可別後悔。”

“這兩個字我還不曾學過。”他的額頭點住我的。

我忍不住呻[yín]了下,因為他放在找腰上的胳膊勒得太緊,幾乎讓我喘不過氣。

“我倒是可以教教你這兩個字怎麼寫。”我拍一下他的胳膊,示意他鬆開一點:“鬆手,小孽障叫我呢。”女兒正在小廚房喊我,找不到吃的給皓雪。

“餓肚子的可不止它一個。”他一個用力,將我抱起。

鮮豔的紅綢裙角在月下蕩出一波光閃。

我對他,就像是小孽障對皓雪。真不知是我馴了他,還是他馴了我,也許這就叫相生相克吧?

消晨醒來時,我的長發纏了他滿身,拽了好半天才梳理好。他被我的動作弄

醒,懶洋洋地睜開雙目,卻懶得挪動身子。近來他的事多,晚睡早起,回到家還要對那母女倆噓寒問暖,缺覺得很,難得能有個懶起的時候。

“這麼早起來?”他想拉我繼續睡。被找推開。

“你那好妹妹的藥還在爐子上燒著。”己經熬了一夜,再熬下去。恐伯連渣都不剩了,今天若不出藥,那小丫頭的藥就要停了,現在正是恢夏的緊要時候,不能斷藥,否則前功盡棄。

我從床角摸出衣袍穿上,順手把波子拉好:“你今天不上朝?”

他閉上雙目,搖頭。

我乍然從屋裏出來。臉皮凍得緊皺,傾傾早己起身,正在小廚房裏忙活。

我洗漱完,剛滅掉藥爐火,就來了客人。

胡生駕著馬車,車裏坐的除了那個柳畫影,不做他人想。

她自然是來跟我解釋的。

她講了一堆澄清的事實,我卻沒聽進去幾句。若要解釋,我跟李卒要便是,跟她何幹?若我連李卒的都不願多聽,還會聽她的嗎?我不是單純地嫉妒她,隻要是能讓李卒費心照顧的,無論男女老幼,我都一律對待。

所以在李卒起身後,我便把那個囉嗦的女人領給他,隻轉頭對她說了唯一一句:“如果我真的誤會到你說的那種程度,你不會有機會說這麼多話。”我隻是不喜歡看他對別人好,所以才來這兒。

我如果單純的想躲開李卒,即便躲不了一世,但一時他還是沒有辦法找到我們的。所以說,我隻是不開心,而這種不開心在看到她後會更增一分。

“胡生,先帶柳小姐回府。”李卒放下筷子,起身送他們出門。

那柳氏呆呆地看我一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過她很聽李卒的話,讓她走就走。

“夫人,讓她留在府裏,您跑到這荒郊野嶺來,豈不是更給她機會?”傾傾口氣有些不忿,顯然不隻是為我抱不平。

“在城裏住得太久,該出來放放風了。”自從城煌廟會之後,小孽障就沒怎麼出過門。我知道她對那天的事仍心有餘悸,想讓她過點自由的日子,何況李卒近段時間也忙,若是再被那對母女纏著不放,更沒有休息時間,來這兒至少不會有人半夜把他哭醒。加之老皇帝已經兩次招小孽障進宮受賞,我不希望她跟那老頭子有太多牽扯,所以才搬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