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跟人搶女人。”因為解不開我腰間的絲絛,他忍不住用力扯開,“何況她也沒有我的女人這副媚骨。”

理智,我是有的,但仍是被誘惑了。他剛才說我是他的女人,我喜歡這個稱謂,更喜歡看他這副失去理智的模樣。

男人和女人之間大致談不上什麼理智吧?尤其在某些夜深人靜的時候。

我的意誌早已被這一年的時間給抹平了,或者被他的巧言令色所惑,他說他曾我試過守身如玉,且不論那是真是假,反正我是當真了。

已近深夜,疲累得很,想睡覺,他卻要我起床重新吃晚飯。

他素來霸道,這一點從到他身邊時我就知道。他又是寵家人的,難得有人能把這兩點如此之好地結合在一塊兒,讓人恨得牙癢癢。當一個人打著一切為你好的旗幟,霸道地安排你的一切的時候,你所有的推拒和反抗都將變成無理取鬧,真不曉得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一邊咬著雞湯裏的草菇,一邊看著隻穿中衫的他。大概是因為我一點也不餓,對這種填食行為十分不悅,所以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忿,惹得他伸手捏我的臉頰:“再瘦下去,這臉都可以當錐子殺人了。”

“李卒——”我放下筷子,“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開心時,當下潑一盆冷水?”我因他那句“我的女人”開心,卻為他的關心不悅。

誠實得讓人牙癢癢。

“以後不要碰我。”我忍不住拿筷子敲他擱在我腰間的手。

“隨你,你說不碰就不碰。”他順勢將我攬在胸`前,“我下個月要北上到貝托,還有一個月時間,要不要一起去個地方?”

“不是讓我們明早就動身回月革?”

他低頭吃掉我筷子上的肉塊,繼而捏住我的手腕。我腕背上隱約有一塊蓮花瓣狀的紅斑。

“既然已經變成這樣,沒什麼課避諱了。”

“可是我要回去。”大祭司承襲了西域的諸種術數,不知道她有沒有見過他身上中的這種毒,“再說小孽障和你那秦王妃也得送回月革城才安全。”

大概是覺得我說得對,他最終還是點了頭。

隔日,天光大好。

一回到月革城,我便馬不停蹄地趕往東殿。

在看過我身上的斑痕後,大祭司並沒有立即開口說明,隻是搬了架竹梯,爬上最頂層的書架,從上麵取下一本書,封麵和書頁皆是黑木片所製,封麵上印著一隻鳥頭獸身的燙金圖案,沒有名字,書頁裏的文字我更是未曾見過。

“我們月革人並非生來就在這裏,原是住在西域白沙之間,是於闐國的附屬,靠著絲路營生。因族人們見財生貪,殺了一批商客,從他們手中奪來數以千計的財物,其中有一座雕木小宮殿,就因為這座宮殿,月革人被下了詛咒,世世代代無依無傍,種糧糧不收,畜牧牧不活,隻能靠著殺生取命、以暴製暴的方式生存下來。也因為受了這詛咒,月革人開始信奉天神,才有了祭司,其實說白了,祭司的使命不為侍奉天神,真正的目的是找出解除詛咒的方法。我手上這本書記述了各種詛咒,是月革人三百多年來從天南海北收集而來。”她伸手翻到第十七頁,“如果沒錯的話,阿卒師父是中了於闐人的詛咒,這種詛咒的方法倒也不難,將紫鬱香植進受詛人的血液中,再把受詛人的鮮血塗抹在羊頭上,供奉於祭台,便可大功告成。受詛人不會立即出現症狀,隻要施咒人不施法,血毒永遠不會發作,一旦施法,血毒會慢慢彙集到心脈,最終爆裂而亡。”

“我怎麼會被牽連?”

她看著我的眼睛,嘴角微勾:“你心裏應該已經很清楚了。”她慢慢接過我手中的木書,“血咒,顧名思義,需要血,很多的血。當年為了救阿卒師父,先王陛下殺了自己最心愛的妾妃和狼寵。如果陛下當年也有阿卒師父這般的智慧,那位妾妃可能也不會死,你該慶幸自己找了個聰明的男人,他用了三個月,給你湊齊了你需要的血,而且還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不過可惜,皓雪就沒那麼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