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革的獵人常在山間修建這種石頭房子,但凡見到白石堆,附近就會有房子可宿。”他用下巴示意一下山坡下的白石堆,“這是月革獵人用來標記地域的記號。”

他把荊棘堆到門前,著手堆火烤羊。

看著那山羊被剝成鮮血淋淋的樣子,我頓覺胸口悶悶的,忙別開眼。這東西哪一點有好吃的樣子?

“什麼時候開始怕血了?”他覺得我的反應好笑。

“這麼大的血腥味,小心把狼招來。”我起身,不願再看這血淋淋的場麵,途徑他身邊時,卻被他開玩笑地抹了一臉的羊血。

腥膻的血腥味鑽進喉嚨裏,衝得我嗓子發鹹,忍不住趴在礫石上吐了個徹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也沒料到我會是這個反應,想過來幫忙,卻被我推開。

“不要過來。”他一靠近,我更想吐。

於是,他就那麼站在原處,我蹲在當下,兩人都安靜著不說話。

隔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什麼時候開始的?”

“剛才。”剛才才見鮮血,才知道反應這麼大。

他的手指微微一鬆,匕首從手中垂直插進泥土裏。好半天,他才彎下`身,拾起地上的雪塊洗淨手上的羊血,然後過來我身邊,拾起我的右手腕。

我倆都知道他為什麼要試脈。

對我來說,懷孕不是頭一次,吃驚也不是頭一次,不過無知倒是一如既往。

我的身體陰寒,信事本來就不準,所以連自己都拿不準到底有沒有可能再孕育孩子,何況那麼多次都沒有出事,使得我們都疏忽了這件事,以至於兩個孩子都來得如此突然,小孽障是,這個依然如此。大概他們李家人都善於給人製造麻煩吧。

我不知道他幾時學的把脈,不過看那神情,似乎是把出了他的疑惑。

我看著他的手微微張開,再緊緊攥握,想見此刻的心情也如同他的手——想放輕鬆,卻又忍不住想把我捏死。

因他的情緒變化,我忍不住失笑,卻被他的眼神瞪去。

“你想怎麼辦?”因為要控製情緒,他的聲音刻意壓得很低。

“我?”我想一下,“還沒想。”因為時間太緊迫,我還沒完全從驚愕的情緒裏走出來,不適合做出判斷。

恰在此刻,風聲乍起,天地驟變。

他拉我進石屋。

屋子很小,不過一張床的大小,無窗,隻有一個兩尺寬的門洞,因怕風吹進來,他把匕首插進門洞頂的石縫中,再將身上的鬥篷掛在匕首上,做成一幕門簾。

不知為什麼,我特別享受看他對我無能為力的時候,大概這個時候的他看起來比較像個正常人吧。

“餓了吧?”他單膝跪地,將地上的火堆引燃,抬頭問我。

我緩緩點頭,笑意卻抑製不住地掛上嘴角。

“你倒還能笑得出來。”他略微歎息,起身出去。

大概是走太多,累壞了,靠在火堆一側,我竟昏昏然打起了瞌睡,直到被一陣“唔唔”的怪叫聲驚醒。

掀開門簾的一角,外麵一片灰藍,風停了,正在下雪,鵝毛大雪。

找不見他的人影,門外除了快熄滅的篝火,隻有幾條幾乎被大雪淹沒的狼爪印。

我聯想到剛才夢中聽到的“唔唔”怪聲,脊背一麻。他不會出什麼事吧?

我隨手從火堆裏撿一根燒了半截的木棍,拉開門簾,順著模糊而雜亂的腳印一路尋找,直找到一處地穴口,腳印消失。

這地穴很大,穴口足足有四五間石屋的大小,探頭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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