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距離,就再也回不到從前。

“你這眼淚是為了他,還是為了自己”白氏的手搭在女兒的肩上,眼睛卻瞅著沈鵬昊的背影。

“都有。”她頗頭點在母親的肩上。“他曾是我的全部。我以為我們會像你和爹爹一樣,水遠不分開的。”

“有些人總是出現在錯誤的時候,如果他遇到的是今天的你,也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離開他時.我覺得找會恨他一輩子。.

“那是因為你現在很幸福,否則你到死都會恨他。”白氏拍拍女兒的肩胛。

“娘—如果當年爹爹沒能堅持等下去,而是當真娶了梅姨,你醒來後會會怎麼辦”

“如果他當真娶了周梅亦,也就代表我不會醒過來。既然我有希望醒過來,他也不會娶周梅亦,在這一點上,你那個梅姨比你看得清楚,所以她才會離開。”

“爹爹當真是難得一見的專心男人。”

“他那哪是專心,是無情才對。”他在意的隻有他的親人而已,她隻能算是他一半的妻子,另一半仍舊是妹妹。

“娘,我聽小莊說,傾姨也搬來了白城,怎麼不見她人?”

白氏百無聊賴道:"她身邊還帶了一個胡生,他腿腳不太方便,所以沒住進來。”雖然早已年過不惑,但她百無聊賴時的神情仍與二十年前一樣,從未改變過。

李塵疏忍不住抬手捧起母親的臉:“娘,為什麼我老得比你快”

“給你做了那麼多雪顏膏,就是擔心你在西北被吹成幹饅頭,你倒挺會替我省錢。”剩了那麼多回來。

“我就是再多幾張臉,也擦不完那麼多的雪顏膏。我是想問你,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你還能有這種眼神”像從沒被時間洗滌過。

“不該想的事情,就不要亂想,這是你爹教的。”單純的生活,大概是這世上最養生的良藥吧。

她笑:“你明明很愛爹爹,為什麼還老是跟他生氣”年紀越大,這兩人反倒越愛生氣,而且當著她和弟弟們的麵也不遮掩.

娘生氣時最愛喚爹爹作“大哥”,隻要這“大哥”一出口,她和弟弟們都不敢同他們一同用飯,因為娘若氣極了,就會給爹爹下毒,而且多半都是“睡香”。有一次小弟不開眼,吃了爹爹麵前的菜,然後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直睡到脖子落枕,從此再不敢隨便動爹爹的食物。

白氏勾唇淺笑:“能惹我生氣的人,這世上很難找出幾個活的,難道他還不夠特殊”

是很特殊。

“娘,你是擔心爹爹被公事累壞吧所以每次趁著生氣就給他下迷[yào],是為了讓他多休息”

“跟著哈瓦那小子出去幾年,連藥香味都分不清了”她給李卒用的那些

“毒”,除了睡香,更多的是解毒除咒的藥草。李卒身上的“紫鬱之咒”一直到今天都沒除掉,每年她都要花費大量精力在這上麵,就是為了讓他的身體維持在最好的狀態,這一點,李卒心裏很清楚,所以每次中她的“毒”,他都很欣然。

“哈瓦不喜歡我去折騰那些藥,他說那是女祭司們該做的。”說到女祭司,她問,“對了,娘,伊娃姑姑跟我說了好幾次,想讓你去千渡住些日子,為什麼你一直不願去”

“她要是真想見我,自己會來”她不願去自然有她的道理,當年離開月革城(千渡)時,她親手毒殺了大祭司,這是她的秘密,連李卒都沒告訴,她不想讓李卒知道大祭司所說的那個秘密。那都是上一代人的事了,這一代人都不知道,所以她不希望提及,也就不願意回千渡.

李卒一生之中最尊敬和最懷念的都是養父李玄,她希望他一直這麼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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