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到底有沒有本事讓“寒北諸顏盡歸白”,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削去李卒的兵權。

讓一位朝廷重臣從京城搬到邊關,說是畏俱北方勢力再起,實際到底是重用還是奪權,誰能說得清@思@兔@網@

好在隨著年紀增長,李卒的脾性也越發溫和,所以對魏帝的決定,他倒沒什麼不悅。隻是常年在外奔走,早己習慣了忙碌的日子,要長期停留在一個地方,還真有些不習慣,尤其他們夫妻之間。

往時他們總是聚少離多,忽然間變得聚多離少,總有些地方不適應。

周氏,也就是從前的白桑,十幾年前,從昏睡中清醒後,她就莫名地成了秦王妃周梅亦。不是她不習慣跟他長期相守,是他不適應閑下來的日子.

從京都搬到白城後,他其實隻在家裏住了半個月,之後便再次尋不到蹤影,不是到卞畿大營,就是東出入齊,反倒比之前更加見不到人影,她對此並沒有什麼異議,人人都有習慣,他的習慣就是被人利用和依靠,事情越多,他越精神,免得太快變成糟老頭子,還是不要太快改變他的習慣為上,所以她不會開口阻止他四下亂跑,隻要他別跟女人糾纏不清。

這個男人犯狐狸,不管年輕的還是年長的,見到他就會走不動路。

年少時,她反倒不用擔心他,那時的他心高氣傲,脾氣也不大好,女人雖然愛慕,但不敢靠他太近。隨著年紀增長,他的脾氣變得越發沉靜,顯得溫和,以至於老老少少的女人都喜歡往他身邊靠。

前些日子周梅亦來過一趟,她其實不想跟那個女人走得太近,但事實上她們很聊得來,尤其在對付孩子的問題上,那女人很有一套。

周梅亦回到京都後,給她來了一封信,信上其實也沒說什麼,隻不過是些瑣碎的家常,但結尾時提到他們在回京的途中救下了一名被毒蛇咬到的女子,那女子想向李卒舍身報恩。周梅亦是什麼人,沒有眉目的事她不會輕易提及,既提起來,顯然是要她注意的,定然是那女子做出了什麼出格的事。

她並不是因為他救女人生氣,她氣的是明明告訴過他,這段時間再吃“百靈丹”,不能輕易沾到毒物。

吱呀——藥房的門輕輕被推開。

白桑沒有回頭,依舊看著銅爐上的火苗不動。

腳步聲在她身後定住,久久之後,她才感受到脖頸處有人呼氣。

“燉藥”他問。

“嗯。”她淺淺答應一聲。

“誰的?”他又問。

“小孽障的。”她伸手扭一下銅爐的閘門,把炭火關小一點。

“今晚你還睡這兒?”他再問。

“嗯。”女兒的臉色不太好,趁她在這兒,想多煨幾味補藥給她。

他沉默不語,眼簾微微低,繼而起身躺倒在一旁的軟榻上。

她忙著燉藥,沒再理他,直到把一切張羅好,發現他正閉目仰躺在榻子上,似乎不打算走的樣子。瞧那一身塵土,回到家也不曉得要換身衣裳,把榻子都弄髒了,這白狐毛的被褥可是他親手獵來的,用了好幾年仍然一塵不染,被他這麼一躺,全弄髒了。

“我跟你說過三個月內不要沾毒,那女子到底是什麼天香國色,讓你這麼破例去救”好不容易才配出的百靈丹,他也不曉得珍惜,白白浪費了她半年的心血。

李卒勾唇,原來她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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