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看到過形形色色的人與事,他卻仍保有一份純良,不是說他看不透人心鬼蜮、奸詐伎倆,而是他不屑為之,當然,以他的修為與實力,恐怕也不需要為之。
“羅賓見過莉莉絲的樣子,我要消除他對我的懷疑才假裝誤會他是好色之徒,可要是事先告訴你,我怕你是裝不出來的,至少沒那麼自然。”
至於之後那女人突然暈倒屬於突發事件,她又不能提前預料到,不然也不用費之前那番功夫了。再然後羅賓想要伸手替她摘下頭發上的纖維團的誤會,就更是偶然了。
她笑吟吟道:“所以壞人就由我來做,你隻要當打手就行了。”
景銳不由失笑,轉念忽又挑起劍眉,語調沉沉地帶著無窮含義:“你就隻把我當成打手?”
林喬做了個鬼臉,壞笑著反問道:“你除了當我的打手之外,還想當我的什麼?”
他沒說話,隻用雙臂將她擁住,她把臉貼在他胸`前,從他身上傳來讓人安心的暖意,還有他獨有的清冽氣息。
她想要一直這麼抱著他,一直這麼和他在一起。他的懷中就是一個獨立的小世界,躲在他的懷裏,讓她能暫時與這冷酷無情的亂世隔離一小會兒,暫時忘記任務啊係統啊,忘記自己隻是一個沒有自己身體的靈魂,那也是好的。
靜了好一會兒後他才低聲道:“當什麼都沒關係,隻要能和你在一起。”
“我也是。”她輕輕地說道。
第96章 末世三日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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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林喬在景銳的幫助下,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綠洲的臨時安置點,回了一次莉莉絲的家,又在天亮前獨自駕車離開。元首府的人雖然覺得這位大小姐這兩天總是單獨外出,行為古怪,但莉莉絲本就是任性之極,想到哪出就哪出的人,元首都從來不管,旁人誰敢多說一句?
8月2日,7:00,清除日的第二天清早,林喬和景銳跟著阿瑟的小隊一起出發,本以為他們會和昨天傍晚一樣,在街上阻止暴行,救助傷者。
然而林喬很快發現,阿瑟他們並非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搜尋被傷害的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輛車離開車隊,轉向另一個方向,但隔了不久就會再回來與他們會合,不知是去做什麼了。她留心數了一下,一個上午大約離開了七八次,而且車隊行進的路線並非在一條直線上,而是在一個區域裏迂回著繞行的,如果把這些離開的地點在平麵地圖上標出來,近乎是平均分布在這個區域裏的。
她心中略微疑惑,不過也知道她和景銳剛剛加入綠洲,人家不可能什麼都告訴她,她要是多問還有可能引起懷疑。但她推測,這肯定和羅賓來到首都有關係,也許他在籌劃著什麼。
整個上午,他們遇到的都是小規模的暴行,最多三五人的暴徒,荷槍實彈的阿瑟小隊很容易就製止了他們。
直到將近中午的時候,他們才遇到了第一支大規模車隊,而且對方是帶著正規軍士兵而非雇傭軍的。從遠處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正驅趕著一群人奔跑,這些人破衣爛衫,大多老弱帶病,明顯是從附近貧民窟拉過來的。
他們讓這些貧民兩兩站在一起,把相互靠近的兩隻腳綁在一起,然後就開始毆打他們,驅趕他們向前奔跑,這有點像是兩人三腳的遊戲,唯一的區別就是這是場死亡遊戲。
士兵們哄笑著,朝空處開槍,嚇唬這些人跑得更快。
在一輛敞篷吉普車的前座上,站著一個身材高瘦的年輕人,穿著薑黃色呢料軍裝大衣、黑色馬褲、長筒皮靴。他長得頗為英俊,亞麻色卷發,眉尾稍微挑起的淡金色細長眉毛,一對漂亮的淡藍色眼睛,因為熬夜而眼圈微紅。
亞麻色卷發的年輕人端起一把狙擊步槍,瞄準跑在最後的那一對貧民,漂亮的藍眼睛中忽然浮起強烈的興奮之色,讓這張英俊的臉龐扭曲起來,此時呈現出的殘忍弑殺的表情,與他精美的五官極不協調。
隨著一聲清脆槍響,那兩人中較高的那個頭部爆出血花,猝然向前撲倒在地。較矮的那個嚇得大哭了起來,卻根本不敢停下,一隻腳上拖著較高者的屍體,一步一拖地艱難地往前挪動。
年輕人垂下槍口,手肘撐在擋風玻璃上沿,笑嘻嘻地看了會兒,似乎覺得這情景十分有趣,因此並不急著擊斃那苦苦求生的較矮者。
林喬遠遠地一見到這支車隊,就暗叫不妙。
偏偏這時她耳邊響起少年活潑清亮的提示音:(恭喜喬喬姐!你已觸發支線任務1:阻止克利夫蘭的暴行,附加獎勵1000績點。)
她卻隻覺得好坑爹。
她急急忙忙和景銳交換了位置,讓他來駕車,自己一換到副駕駛座就往下躲,車內空間小,她幹脆整個人趴在了景銳的腿上。
“前麵有人認識你?”景銳見她慌張的樣子詫異問道。
她小聲道:“不光是認識我,那是莉莉絲的哥哥克利夫蘭的親衛兵團,那些士兵也大多認識她。”這項支線任務不做也罷。
阿瑟的車隊駛近時發出的聲音,讓克利夫蘭回了一下頭,但也隻是瞥了一眼,遂即又滿不在乎地轉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