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眼神的含義。隻是,在她在嚐試過情愛的痛後怎麼還會看著女兒也走上她的老路。
她更寧願女兒一輩子不知道情為何物,以處子身終老。所幸在這伊勢神宮中齋宮也見不到男子。
“母上你看。”兼子嘴角翹的高高的,藏在袖子中的手一下子伸出來手指展開,手心裏的是新綠新綠的春草。
☆、5花吹雪
大內的晚上總是不那麼平靜,外麵藏人們彈動弓弦和唱更的聲音隱隱約約在七殿五舍中蕩開最後又陷入沉寂。
弘徽殿的上禦局裏還有著幾個負責守夜的女官。今天主上禦宿弘徽殿,一切都不能馬虎。
寢殿裏,朱雀帝坐在晝禦座上借著昏暗的燈光想去看清楚跪坐在下方的櫛笥姬,櫛笥姬跪坐的位置離燈台比較遠,她雙手規矩的放在地上,低垂著頭發絲垂落下來。原本就昏暗的燈光在她的臉上陷落成一大片的陰影。
朱雀帝放棄了看清楚自己麵前這位女官的麵容的念頭。帶著些許的無奈開口“卿入宮侍奉這麼久,朕卻從來沒有好好看過卿的臉。”朱雀帝秀美恍如女子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這位櫛笥姬是弘徽殿太後的六妹,弘徽殿太後對自己家族沒有出一位皇後引為憾事,所以將自己的六妹迎入宮中想讓她成為女禦產下皇子後立為皇後。
朱雀帝對母親的用心也是知道的,再加上這個櫛笥姬的確性情溫和討人喜愛,才會一直升遷到尚侍的位置。朱雀帝一想起前段時間鬧得人盡皆知的那幢風流韻事,嘴角的笑變得有些冷。
不是不在乎,試問哪個男人能接受自己女人和另外的男人歡好,更何況那人……竟然還是他的弟弟。
櫛笥姬一直低垂著頭,任由脖頸酸痛。一是因為侍奉禦上的確該的確如此,二是因為心中懼怕不敢像以前那樣自在。
“卿心裏怨朕嗎?”朱雀帝再次看向那位受盡他寵愛的尚侍。
櫛笥姬心中突了一下,慌忙俯下`身去,聲音哽咽嬌軀輕顫“妾身從未敢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怨嗎?不,她沒怨過。隻是如果再來一次,她還是會在哪個朧月夜裏坐在細殿裏唱著“朦朧春月夜”和那位公子相會。
伺候君王是責任,但是對於那位光華公子卻是真正的真心。回憶起源氏公子啟程去須磨的前夕給她的那封信,她心裏更是像被揪緊一樣的疼。
身在淚河中,相逢在何時。
她真的還有機會和那位公子重逢嗎?
“不敢嗎……”朱雀帝口裏念著剛剛櫛笥姬說的話,突然一下子起身把匍匐在地的櫛笥姬再次嚇了一跳。
朱雀帝走下晝禦座,走到櫛笥姬跟前“卿可抬起頭來。”
櫛笥姬一聽,戰戰兢兢的抬起頭來,一張俏麗的臉上滿是淚痕。朱雀帝彎腰下去伸手勾起她下巴,借著昏淡的燈光他好好看清楚了這個已經在他身邊幾年的女子的臉。和以前看到的那樣美麗,隻是這次是他第一次仔細的看她的臉。
一行清淚從櫛笥姬眼中緩緩淌下來,眼淚觸到朱雀帝的手指時,他似乎被那顆淚珠燙到了似的。手指從她臉上一下子抽離,原本有些冷的眼神已經恢複到和以前那般溫柔。
“夜已深,卿還是休息吧。”說罷,朱雀帝已經徑自穿過禦簾走到寢殿外。值夜的女官看到朱雀帝的身影,在驚呼一聲後慌忙的俯下`身行禮。
朱雀帝沒有去看那幾個值夜女官,今夜月色很好,一輪皎潔的圓月掛在天空上。月華似水,受到那如水月光的蠱惑朱雀帝伸出手想要掬起一捧清輝,卻隻覺手心冰涼。朱雀帝頹然的放下手,看在母親的麵上他也不能完全把那個尚侍冷在一邊。後宮和朝堂政治息息相關,放任皇族以外外戚坐大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源氏這次捅出來的婁子也給他帶來了不少麻煩。源氏被流放後,他的丈人左大臣也辭去官位,一時間朝廷上弘徽殿太後一係坐大。想起那個右大臣得意到極點的臉,朱雀帝心裏有些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