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如何瞧出?”
“九螭蝶紋佩,”他目光款款落在我腰間,“這不是魔界大黎燁王獨有家傳玉佩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未說錯,不過連在魔界識得這玉佩的都未有幾個,這玉佩並非名貴之物,平凡無奇,不過是我自小戴著的,他這般還提及乃家傳必然故意,我說:“身為蛇妖卻擅闖魔界,膽子不小,這一片又是看守重地。你既然曉得本王是誰,也明白本王得將你帶回去審問。”
紫衣蛇妖聽罷絲毫不亂,搖扇笑而不語,氣定神閑。
我微納悶:“你笑什。”
這名叫舒子宴的紫衣蛇妖啪地張開扇子,上我上下一掃,開始有板有眼地圍著我繞圈圈,“黎燁王之名早已傳開天地六界,說是這位女魔王戰無不勝,一把黑銀蝕月鐮橫掃四海八荒,為魔族最為厲害凶狠的女子。”
我挺挺腰板,揚起下巴道:“那是自然。”
“可在下又聽聞這魔王虎背熊腰,麵貌猙獰如地獄惡鬼,可威嚇敵人於百步之外——”
說到這裏他話鋒一轉,紫眸微眯以扇掩唇,“想不到真麵目竟是如此美豔逼人,拿到人間任何一朝代,都必定蠱惑天下傾覆六朝。”
我說:“就算你這麼阿諛讚美,本王也不會放過你。”
他啪地又闔上折扇,搖搖首歎息,極為惋惜的模樣,“魔族果真美人輩出,連個打仗的女魔王都如此姿色,小生當真應生在魔族,可惜可惜。”
我將他看了看,“蛇妖,你這可是在調♪戲本王?”
舒子宴笑眯眯道:“王爺言重了。”
我正心想直接將他綁了扛回去作罷,忽而視野一暗,天色黑了幾分,抬頭看去,不知何時透過參天樹木的稀疏陽光已經被青灰陰霾所吞噬,那淡淡的一層如遮天的帷幕突然降至,更替晨昏,使整片寂寂密林黯淡下來。
我心叫不好,拉住舒子宴狂跑。
霧華瘴氣見光散,無光聚,哪知氣候突變,這白日裏的霧華林也如傍晚似的昏暗,耳邊樹葉婆娑作響,目之所及淡淡的紫色霧氣已從土壤中漸漸升騰而出。
這霧華林我走得深,也不知是否來得及,隻一味認準方向狂奔,腳底密密麻麻地微痛,如無數隻小蟲在噬咬吞食,估摸已是瘴氣腐蝕。
舒子宴忽然停下來,看著我道:“王爺先走罷。”
我轉頭瞪過去,“哈?”
“王爺雖是身法不俗,但帶著小生,是逃不出這林子的。”舒子宴即便此時也是聳肩而笑,無所謂似的,“趕緊走罷。”
我定定瞧他幾瞬,紫色的霧氣幾乎將四周濃密地包圍,愈發地模糊,我說:“你想的美。”
語畢,我一把撈起他背在伸手開始施展腳力,足尖發力一舉躍上高高枝椏,在樹木之間跳躍飛走。
耳邊盡是呼啦啦風聲與自己的喘熄。
“王爺,小生可是擅闖魔族的蛇妖。”過了段時候他才在我耳邊輕聲道。
“所以本王要把你帶回去審問。”我咬牙運氣,腳下疼痛幾近沒有知覺,估摸腳底是爛穿了,樹下已被紫色霧氣填滿,而又緩緩騰上樹梢,我又向上躍了一個高度,發力在樹林間疾速穿梭。
“王爺,您放小生下來罷。以這般速度,是走不出這林子的。”
“你閉嘴。”
……
等出霧華林當真是傍晚了,暮色如張開的雲煙緩緩低垂,日光渺渺飄忽一縷一縷收斂消失。
也不知這是霧華林外圍哪處,四周寂寂無人煙,不遠處便是漆黑的群山,連守衛的士兵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