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包果然在我的抽屜裏。我找到了它。
我順手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書、文具,還把原本放在辦公室裏的幾件衣服塞進了拉杆箱,心想,既然來了,那麼趕緊收拾一下,省得明天再在這裏眾目睽睽之下理東西。
我收拾東西的時候,心裏在咚咚地跳,好似預感有人會突然闖進來。
我去拿堆在桌邊的那幾本采訪本時,犯了一個錯誤,因為我翻看了一下。
這一看,就看下去了,那些字,那些采訪過的往事,帶著往日的認真氣息,撲到麵前,強烈到眼淚怎麼都控製不住,就奔流下來。
是啊,都過去了,怎麼都過去了呢?幾乎是一眨眼,這些事,包括這幾年用的這些功,都好似沒用了。
淚眼婆娑中,就感覺這映著窗外深邃城市夜景的辦公室像在晃動,自己和周圍的東西都像在車廂裏晃動著,像站在一節列車的過道裏。
我想,才這麼幾年,快得好像跟不上了。
後來我把采訪本丟進箱子,拉起拉杆箱,一邊抹眼淚,一邊往門外走。
我走到了走廊裏。
我幾乎叫起來,因為有兩個人剛走出電梯,迎麵與我相對。
是加加。
他身邊站著的是一個穿米色羽絨衣、格子裙的女孩。童瑤。
他們看著我,也吃了一驚。
“啊?”加加說,“你怎麼在?”
我嘟噥了一聲:“來整理東西。”
童瑤顯然注意到了我在哭泣著的臉。
她湊近我的臉龐,說:“哎,鬱鬱,怎麼了?”
我知道我這樣子無比丟臉,我“嗯”了一聲,想從她身邊走過去。
她拉住了我說:“鬱鬱,沒事沒事,會好的。”
我的麵前有一雙極其漂亮的眼睛,它們快貼到了我的臉頰,瞅著我,眼睛裏似想安慰。
我丟臉到穀底了。因為她處於這樣的高處,那樣的壓迫感,讓我放棄了自己似的一任淚如雨下。
我喃喃:“別管我。”
我拉著箱子往電梯口走。
她攬住我的肩,說:“鬱鬱,怎麼了?”
我低頭嘟噥著往前走““別管我,沒部門要我,我快要沒地方住了,別管我……”
我快步走進電梯,下樓。
我頂著呼嘯的北風,帶著一身淩亂,滿腦子快爆了的狀態,回到清泉小區出租房,倒頭就想睡死過去。
最好睡死過去。忘卻因果。
但我聽到手機嘟地響了一下,是微信提示。
我爬起來,看手機,是加加發過來的:“到家了嗎?”
估計他剛才看見我的哭樣,可能是不放心,也可能是來勸的。
其實不用勸。有那麼個大美女在邊上立著,還需要勸我堅強嗎?不如說是提示你得認清自己、麵對現實。
我就回他一個“嗯”字。
他回:“鬱鬱,你還好嗎?”
我給他回了一個“笑臉”。
他回:“鬱鬱,你剛才怎麼了?”
我又給他回了一個“笑臉”。
他回:“我聽文燕說了《新理財》那邊的事,她因此要退休了。”
我回他一個“哭泣”的符號。
鑰匙包果然在我的抽屜裏。我找到了它。
我順手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書、文具,還把原本放在辦公室裏的幾件衣服塞進了拉杆箱,心想,既然來了,那麼趕緊收拾一下,省得明天再在這裏眾目睽睽之下理東西。
我收拾東西的時候,心裏在咚咚地跳,好似預感有人會突然闖進來。
我去拿堆在桌邊的那幾本采訪本時,犯了一個錯誤,因為我翻看了一下。
這一看,就看下去了,那些字,那些采訪過的往事,帶著往日的認真氣息,撲到麵前,強烈到眼淚怎麼都控製不住,就奔流下來。
是啊,都過去了,怎麼都過去了呢?幾乎是一眨眼,這些事,包括這幾年用的這些功,都好似沒用了。
淚眼婆娑中,就感覺這映著窗外深邃城市夜景的辦公室像在晃動,自己和周圍的東西都像在車廂裏晃動著,像站在一節列車的過道裏。
我想,才這麼幾年,快得好像跟不上了。
後來我把采訪本丟進箱子,拉起拉杆箱,一邊抹眼淚,一邊往門外走。
我走到了走廊裏。
我幾乎叫起來,因為有兩個人剛走出電梯,迎麵與我相對。
是加加。
他身邊站著的是一個穿米色羽絨衣、格子裙的女孩。童瑤。
他們看著我,也吃了一驚。
“啊?”加加說,“你怎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