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康關上門,很簡潔地回答了三個字:“他不在。”
聽到“不在”,盛年滿懷的期望刹那化為失落的泡沫。眼睛黯了黯,她強打出笑意道:“既然不在,那我就先走了,明天再來。”
“等一下。”顧康卻高聲挽留,手揚向沙發,道,“盛小姐,坐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知道顧康想對她說什麼,盛年有些惴惴不安,卻又很想從顧康的口中聽到關於程家言的消息,哪怕是隻字片語也好。
在盛年對麵的椅子上坐下,顧康稍稍斟酌了片刻,隨後開口道:“盛小姐,我老顧也是快四十歲的人了,別的不敢說,看人絕對是準。”
被他的話說得忐忑起來,她下意識地揪緊沙發的坐墊。
顧康倒微微地笑了:“別緊張盛小姐。”他倒了杯水遞給她,再次緩緩出聲:“究竟是真情還是假意,一個人的眼睛從來不會說謊。我看得出來,你是真心喜歡Evan的。”
仿佛沙漠中苦行的徒步旅者終於找到了一小片綠洲,盛年的雙眸霎那間亮了起來,剛才被失落取代的期望再次回來,她道:“那,阿言他有跟你說什麼嗎?”
顧康笑了笑:“他……是個悶葫蘆。”
他說得委婉,但盛年當然懂其中的意味。
“那,如果他說起什麼,你能幫我一把麼?”說到後麵,盛年不由得越來越小聲。
顧康點頭:“盛小姐,我認識Evan這麼多年了,自然也是希望他能過得幸福。”
她終於忍不住,還是急切地問道:“那,那你能告訴我阿言在哪裏嗎?有些事我真的需要和他說明白……”
“說老實話,我並不清楚他現在到底在哪裏,昨晚他沒有回來,手機也關機了,所以,”顧康攤手,“很抱歉。”
這幾天來心情的起起伏伏盛年竟已經習慣了一樣,就好像一直在蕩秋千,忽而上忽而下,卻隻能苦澀接受。
她眼神閃爍了下,而後站起身,擠出一絲笑:“沒關係,我明天再過來。”
“盛小姐,”顧康似乎有點欲言又止,思索了一番後到底下定決心,說道,“Evan小時候發生過一些事對他的影響很大,也導致了他不是那麼信任旁人。而一旦原本擁有的信任被破壞,那麼……”
他打住沒有說下去,但她明白他隱藏的話尾是什麼。
難怪這一次他沒法像上次一樣回頭,難怪他會說,她有前科。
心一顫,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砸了一下,“砰”的一聲讓她險些站不穩。咬緊下唇,盛年遲疑又遲疑才開口:“我……他……”
她說不出那句問話,生怕一旦問出口就會一語成讖、就會得到顧康肯定的答案。若是那樣,盛年簡直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顧康歎了口氣,也站了起來,隻能言盡於此:“盛小姐,我希望你不要放棄,Evan對你到底還是特別的。”
三月中旬的N市,暖流似乎和人們捉迷藏,躲得毫無蹤影,唯留料峭的春寒,冷得即使捂緊大衣依舊刺骨而入。
而這樣的刺骨春寒,在程家言突然出現於盛年宿舍樓下時,依舊縈繞盤旋。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單珊正在苦口婆心地規勸盛年:“不是我說,年年啊你這是想一陣風能把你吹走是吧?吃這麼少,為國家節省糧食啊!”
單珊的“炮彈”盛年從來都抵擋不了,無奈至極:“姍姍,我真的沒有胃口。”
“沒胃口又怎樣,你……”
她話還沒說完,突然被一陣電話鈴聲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