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浠看著麵前色澤如脂,潔白無瑕的羊脂白玉雕,刻成龍紋形狀,不禁露出了一抹嬌豔的笑容來,雙手恭敬地接過趙恒遞來的玉佩:“謝謝公子的賞賜,奴家必定好好保管。”
看著梨浠接過玉佩,趙恒心裏也有一種說不出口的感覺……
不知道是垸欞寺主持冀鏡大師的醫術高明,還是梨雲的複原能力太快,昨天下午裂開滲血的傷口現在已經結了痂,淡紅淡紅的,明顯已經接近痊愈。
相比梨雲的痊愈,梨浠的風寒卻不知不覺地加重了。雖然得到了冀鏡大師的藥,但是梨浠卻不見好轉,在他們騎著馬踏進金陵城門的時候,梨浠的臉還因為發燒而泛著紅暈,嬌豔得如那帶雨梨花一般,我見猶憐。
進了高大的城門,沿著河堤向前,要走好一段路才到金陵城的中心,河堤旁種的梨花樹開到了極致,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與原來居住的小屋背後那梨花不同,金陵的梨花沒有一點淒清意味,乳白,帶著嬌豔粉黃花心的梨花簇擁著埋住了枝頭,一些不堪負重的枝條絲線一樣垂下來,盡管有青竹竿支撐著,還是有一些枝葉快要垂到了地麵上,猶如一排排頭戴花笠麵紗的美人。
已經無法獨自駕馬,梨浠靠在梨雲懷裏,呼吸著夾雜著秦淮河水汽的微涼空氣,卻仍然無法使體內的溫度有一點下降,似乎有點耳鳴,眼前的景物也開始模糊不清……
冀鏡大師曾勸梨浠不要帶病離開,可是昨夜才得罪了趙恒,梨浠不得不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而且……她想快點看一眼金陵。
這裏,是她父皇的都城。
在視線模糊的時候,梨浠仿佛看見了十幾年前,母親口中所說的那一場比戲文裏還要浪漫的相遇。
那時還是皇帝的父親帶著他那美麗而高傲的皇後在春季出遊,那是何等隆重的場麵……
百姓擠滿了街道的兩旁,無比期待地看著皇室的儀仗隊緩緩而至。美目清俊的樂師們一邊奏著皇室的雅曲,一邊迤邐地向前。在樂師之後,是那些穿著輕紗羅裳的舞姬,她們一邊起舞,一邊把那原來就藏於寬大舞袖中的鮮花瓣灑落在地麵上。二十四個強壯的轎夫一起抬著皇簾轎,踩著滿地的鮮花花瓣前進,隨著他們的整齊步伐,皇簾轎上的蓮帳輕輕地搖曳著,如一朵隨時都會綻放的蓮花。
美麗的皇後坐在俊朗的皇帝身旁,憑倚著座背,用那繡著牡丹圖的團扇遮住大半個臉,輕輕嬉笑,五彩斑斕的衣袖從那白皙的手腕之上滑下,露出了她戴在手腕上的好幾個手鐲來,白玉手鐲、翡翠手鐲、鳳紋金手鐲……
相比起心情大好的皇後,作為皇帝的父親卻悶悶不樂,他大概還在想著那位讓他愛得刻骨銘心,卻紅顏薄命的前皇後;又或者奇怪他身旁這位美麗的現任皇後,怎麼新婚了還能保持單純溫柔,從不會傲慢野蠻;還是說他在想前些日子在皇宮禦花園裏偶遇的一位貴人,但不知什麼時候已不再出現了。
那個時候母親說她剛剛來到金陵,正確地說是剛剛從遙遠的未知來到現在這個世界。天生就與舞蹈結下了不解之緣的母親,看見儀仗隊中的舞姬們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