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木若:“師叔祖真好——”

鳳封:“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木若:“……”

於是,就這樣,木若背上行囊,在蕭瑟的風中,內牛滿麵地離開了這片她看了五年的山水,踏上了艱辛的追夫之路。

對著隨身攜帶的銅鏡裏姣好的麵容,女子嘴角揚起些微弧度,俏皮而迷人。

聽說他如今治國有方,那些個曾以“禍亂朝綱”為名指責他的妖魅模樣的人現在大概也無話可說了;聽說他頒布了新令,朝廷內外都是對他讚歎信服奉為神袛的臣民;聽說他以民為重,為免戰火之災接受了兩國的聯姻請求,納了兩後,成就傳誦一時的娥皇女英再世之說;聽說……

當年為了讓他死心,她從獨崖上一躍而下,毅然在他的心頭刻了一刀——為了讓他解脫也是為了讓他記得。卻未想到落下山崖時幸得一棵鬆樹緩衝,又被人救回,竟是奇跡般地遇上了寄居世外的穀春寒的弟子鳳封,毫無疑問地得救活了下來。隻是當初落下山崖之後折了左腿腕骨,在床上躺了三年,直到現在走起路來依舊是略有不適——但那些早已無謂,於她而言,怎麼說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至於現在——木若仰天微笑:“白美人,我重臨這世界——是不是這天頃盛世的不幸呢?”

因為注定,我要從那些將你奉為神袛的人所朝奉的方向上,將你帶離。

而這個龐大計劃的第一步,就是要像當年一樣,創立自己的金融國度。隻是這一次,她要向著花卉市場進發——當年窩在彩香園裏倒騰了那麼久的花色雜交,雖說最後沒有機會讓他見到,現在總算是能派上用場了呐!

望了望被撐出一個長木盒形狀的行囊,木若微微一笑……若是被師叔祖母發現自己將她配種雜交了多年的玫瑰花連根拔起了N棵,大概非得把那鳳穀都鬧個底朝天不成,不過——這也不能怪她了,誰讓師叔祖那麼無情來著?

帶著誌得意滿的狡猾笑容,木若掩下眼底的陰鬱……至於那些所謂恩愛帝後安和後宮的傳言,是她所無可厚非——既然如今她已歸來,自是要賭一把,倒不如一較高低,事到臨頭,她決計不

會後退。

三月之後,上京,朝鳳宮。

“這位是楊皇後身邊的大紅人,李嬤嬤,也是以後這幾個月你們的禮儀修教婆婆,你們都好生聽話些,也少吃些苦,他日得到皇上寵幸時,萬不可忘了李嬤嬤的教誨呐。”細聲細氣的太監笑得莫名諂媚,對著身旁頤指氣使的嬤嬤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留下滿屋的秀女們竊竊私語不停。

“都給我肅靜些。”李嬤嬤陰鶩的目光掃過眼前的幾十號人,“這裏是皇宮,不是你們的農家舍,別以為進了皇宮就是飛黃騰達了,這裏的人你們一個也得罪不起——萬一言行有什麼差錯,幾顆頭都不夠你丟的——所以從今天起,你們要做的就是老老實實地學習禮儀——別想那麼些歪門邪道的——都聽清楚了麼?!”

“是,嬤嬤。”幾十號秀女們唯唯諾諾地應著。

李嬤嬤鄙夷地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一堆窮酸沒背景的女子,在皇宮裏能有什麼出路,最後不過落得個“有不見者三十六年”的下場罷了。

她自然不會看到,身後秀女們中一女子,嘴角漾起了淡淡的卻有著深意的笑容。

“美人呐,想見你一麵,怎麼就那麼難呢?”

匆亂的人群步伐,不知誰的低喃飄蕩在漸漸空蕩的朝鳳宮中。

夜,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