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還在慨歎這莫名其妙的疑似刺客,怎麼敢這麼明目張膽地提劍而來,這一刻他便心生疑慮,不敢妄作。^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目測了一下寢宮的長度,木若估計自己在這邊吼得歇斯底裏也未必能讓那人聽見,隻得開口道,“凊梅汀蘭青竹侓菊淩天千機冷旭風輕雲李靜言林城歌——隨便你識得哪一個,帶我過去,我和他們對質,你自然會知道我是誰。”

“……請姑娘隨我去見竹首。”男子的眉毛狠狠地抽[dòng]了幾下,他有種預感,今晚之後,這天頃朝不會再太平了。

見到青竹那一刻,木若深覺自己用詞的匱乏,因為她找不到詞語來形容那男子一瞬間的表情——三秒之後,她提劍擋在身前以阻止那神色猙獰的人繼續上前:“我若是被你一個激動掐死了,想來你也不會好過的。”

青竹用力地吸氣吐氣再吸氣再吐氣,強擰著神智開口:“你是人是鬼?”

木若還未回答,便被男子一陣風似的拉了出去,目瞪口呆的幾個護衛隻聽得風聲中傳來他的尾音:“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要把你給他帶過去——!”

停在寢宮門外,木若的臉上說不清是諷刺還是別的什麼:“你確定,這個時間合適?”

“……”青竹的表情有些斑斕,“裏麵是沒有護衛的……”

“換言之,就是你也不知道他在裏麵翻雲覆雨進展如何是麼?”木若笑得有些複雜。

“你這樣說,算什麼?”青竹的瞳色暗下去,“公子這幾年……”

“夠了。”木若淡淡地扭過頭,“無論看到什麼,我都不會怪他。”

青竹將欲出的話語吞下,捏住身旁女子的腕,提步進了寢宮。

步伐距那華麗的琴房還有一段距離,兩人便聽得琴音婉轉,女子溫婉的聲音隨之悠揚。

“——”木若的表情瞬間一沉,這段熟悉的旋律,時隔五年再次聽見,卻是他為別人而奏,真是譏諷。

腳下不由地加快了步伐,木若幾步便衝了過去,站定,抬腳,踢門而入:“砰——!”

門內的兩人皆望了過來,一切都在此時定格。

木若望著那個將手停留在女子臉畔的白衣美人,嘴角笑容譏諷而冰冷,眸子卻是不可抑製地輕顫著。

五年,業已五年,那人的臉龐依舊絕色,那如瀑墨發已垂至腰間,光華如一匹上好的綢緞,在光下閃花了她的眼,他的表情她已看不分明,而她也隻是大步地邁過去,站在那人麵前,抬手,狠狠地抽下去——

“放肆——!”男子手側的明貴妃反應過來,一手擒住那女子落下的腕,用力便要折斷。

木若不躲不閃,伸了另一隻手不容反應地抽了下去。

“啪——”“啊——”

同時響起的聲音,讓屋內除了那墨發披身的男子之外,無一不愣在當場。

明貴妃不可置信地伏在地上,胸口傳來的劇烈痛意似是在提醒她——那毫不留情地一掌,便是由那個此刻臉龐偏向了一側的絕色男子未有分毫猶豫賞給她的。

木若連一個眼神都吝於給那個女子:“我以為我不會怪你的,可…這是我們的——”她的手指向古琴,聲線微顫,“我們的回憶,僅僅、僅僅屬於你和我的,你怎麼忍心?”

白衣男子卻像是石化了一般,保持著臉偏向一側的姿態一動不動,垂下的長發遮住了他的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