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被安排轉入了高等病房,自從阮夏出事後顧遠便不曾合過眼,也幾乎滴水未進,整個人看起來憔悴很多,黑眸已布滿血絲,清雋的臉孔也是一臉倦容,阮父阮母看著不忍心,都勸他回去休息,顧振海也親自來勸過一次,但顧遠執意要等阮夏醒來,顧振海氣不過,甩袖而去後便沒再來。
在漫長的煎熬等待後,阮夏終於在轉入高等病房五個小時後終於悠悠轉醒。
自阮夏轉入高等病房顧遠也一直寸步不離地守在病床前,手掌緊緊地將她的小手嚴嚴實實地包覆在掌心中,阮夏醒來時手指微微動了動,顧遠正盯著她發呆,那輕微的一動將他飄散的心神悉數拉回。⊙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布滿血絲的眼底掠過一絲狂喜,顧遠忍不住俯身輕拍著她的臉輕喚:“阮夏,睜開眼,我知道你醒了。”
眼皮微微動了動,緊閉了一天多的雙眸終於緩緩睜開,強光的刺激讓阮夏微微眯了眯眼,顧遠伸手將她的雙眼輕輕覆上。
“別急著一下子睜開,眼睛會受不了強光的刺激。”
一直在一邊休息的阮父阮母發現阮夏已清醒,都急急忙忙地圍了上來。
“你這丫頭,這兩天嚇死人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叫我們怎麼辦?”
阮母一邊抹著眼淚一邊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
“孩……”阮夏似乎想說什麼,但剛由於幾天沒進水,幹啞的嗓子讓她說不出話。
將覆在她眼皮上的手掌緩緩移開,顧遠轉身拿了杯溫水,微微將她扶坐起來,讓她半倚在懷中,將被子遞到她唇邊。
“乖,先喝點水潤潤喉嚨。”顧遠在她耳邊輕聲誘哄。
仿佛才慢慢意識到顧遠的存在,阮夏微微側過頭望了他一眼,撇開頭,避開水杯,冷聲開口:“放……開!”
聲音依然沙啞虛弱,卻已慢慢恢複了昏迷前的倔強。
眼神黯了下來,顧遠抿了抿唇:“你喝完這杯水我自然會放你下來。”
說著又將水杯移至她唇邊,阮夏用力抬起虛軟的左手,輕輕將放在唇邊的杯子揮開,顧遠沒料到她會突然這麼做,本來隻是隨意地握在掌中的杯子瞬間被輝落,杯中的水瞬間灑落而出,將正蓋在阮夏身上的被子染濕了一大片。
顧遠垂下眼瞼,將眼底的澀然掩蓋而去,默默地將被掃落在被子上的杯子拿起放到一邊的桌子上,輕輕扶著她躺下後,不發一語地轉身。
阮父阮母不明白兩人之間的愛恨,看著阮夏近乎任性的舉動,阮父忍不住出聲斥責:“你這丫頭怎麼可以這麼任性?顧遠這孩子……”
“不要提他好嗎?爸,媽,我想回家!”
嗓子依舊沙啞得難受,阮夏卻執意打斷父母,央求道,沙啞的嗓音已帶著哭腔,慢慢溢出的淚水在倔強的眼底打轉。
顧遠握在門把上的手頓住,而後毫不遲疑地拉開房門而出,阮父阮母望著那道蕭然離去的背影,眼底有些不忍,本想再勸,但卻在瞥見阮夏眼底的眼淚後硬生生地將勸慰的話逼回了心底。
顧遠剛出去一小會便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個抱著床被子的護士。
“麻煩將這床打濕的被子換下。”轉身對護士說了聲,顧遠俯身在阮夏耳邊輕聲開口,清冷的嗓音沙啞澀然:
“孩子現在育嬰室,很健康,不用擔心,先好好休息,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見我,我走就是,別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說著下意識地伸手為她整理額前略顯淩亂的碎發,阮夏微微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