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晏垂眼。
“傅時牧合該告訴了你一切吧,你在想什麼呢,心慈手軟可不好,我可是你的殺父仇人。”紀懷宿慢慢的說著。
花晏緩緩抬手,她翻過手掌,看著手裏握著的赤焰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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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恍然間時光似是回溯到了某個平靜的夢裏,她再次聽到那個聲音對自己說——
“你手裏是什麼?”
“秤杆。”
“再看。”
“還是秤杆。”
“你看不明白裏手裏握著的,就永遠無法看透萬相的本質。”
花晏再次抬眼,她靜靜的看著紀懷宿,歎道:“上輩子你質問我什麼是快樂,我記得你的回答,卻不幸忘了自己的答案。你說快樂就是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這輩子換我問你的時候,你卻換了答案,你說快樂就是當下,就是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既然如此,”花晏驀地拔劍,劍尖指向紀懷宿的心口,“我殺了你,你還快樂嗎?”
紀懷宿笑了,就像春日湖麵綻裂的薄冰。
“你殺了我,就知道答案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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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你殺了我,就知道答案了。”紀懷宿說。
花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卻又好像根本沒在看他。
“懷宿,你根本不懂何為快樂。上輩子你執著了一生,做了一輩子自以為自己想做的事,臨死的時候你發現其實你不快樂,一點也不,人心很大,也很小,很多事正因為難以做到才會讓人念念不忘,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得到的隻有一瞬而逝的快樂和長久不滅的迷惘。”
紀懷宿笑:“你是不敢吧。”
“沾了你的血,我還怎麼向佛。”她說。
紀懷宿渾身一顫,眸光漸亂。
“讓你失望了。我選擇皈依,用餘生為我爹還有靳伯他們超度。”她繞過紀懷宿,緩緩走下台階,不再回頭看他。
擦肩而過,她驀地駐足。
“你的執著因我而生,前世如此,此生亦如此。”花晏淡淡的看著遠處,“既然如此,你我不如不見。”
直到身後再也沒有聲息,紀懷宿都沒有轉身。
他麵對著高大的山門,看著遠處靜默的佛殿,像一尊屹立千年的石雕,遠看孑立,近看斑駁。
半個月後的某天,無色山莊守前院兒的陳平又被敲門聲吵醒了。陳平從床上坐起,下意識的以為一定是花大莊主回來了,可稍一清醒,又覺得敲門聲有些古怪,不似花晏那般敲得又急又響,反倒頗為不緊不慢。
拉開門後,陳平心中恍然,原來是紀懷宿。
“喲軍師,你可算回來了。”陳平說著,又踮起腳尖往紀懷宿身後看了看,疑惑道:“花大莊主沒跟您一起回來?難不成……人沒找到?!”陳平倒吸了一口冷氣。
紀懷宿淡笑,“她很好,你讓大家不必擔心就是了。”
陳平忙不迭答應著,見紀懷宿進來後便將大門關了去。他偷偷看著紀懷宿,平素他都不敢挺直身板與他正視。
紀懷宿的側臉在晨曦中顯得不甚真實,他的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可看得細了,卻不由得看出一陣涼意,就像空穀裏回蕩的風。
“我回去了,很累,要休息數日,沒什麼事的話就不要讓閑人打擾我。”紀懷宿回頭對陳平交代完,轉身就走了。
紀懷宿那麼一說,陳平才驀地發現他似乎的確蒼白削瘦了不少。
陳平歎了口氣,“自花大莊主下山,這山莊已經沒事兒能請的動您嘍。”他搖搖頭,抄著袖子回了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