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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晏醒來的時候,傅時牧正兩眼布滿血絲的看著她。
“這是哪兒?”花晏環顧了一圈。
“客棧。”傅時牧的聲音有些啞。
“我怎麼在這兒?”花晏疑惑。
傅時牧疲憊的靠著桌子道:“你說要去皈依,然後就一直走一直走,我也不知道你要走到哪裏去,再然後你就昏倒了。”
花晏臉色黑了黑,“我昏倒了?”°思°兔°網°
“別這麼不可思議的瞪著我,”傅時牧揉著額頭,“你不眠不休的從枕焰山趕到天問寺,然後硬生生讓自己接受了一個無情的真相,你竟然還能堅持著走了大半個青州才暈過去。”
“你一直跟著?”花晏蹙眉。
傅時牧沒答,隻是露出了一個蒼白疲倦的笑。
“謝謝。”花晏歎道。她下床,理了理淩亂的頭發。
“你去哪?”傅時牧問。
“去哪不,的是……”花晏回身靜靜的看著傅時牧,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道:“我們就此別過吧。”
傅時牧笑,“你要皈依佛門,我不攔你。我要跟著你,你也別攔我。”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花晏道。
“沒有。”傅時牧道。
花晏定定的站在門口,像生了根。許久,她說:“好,那你跟好了。”
花晏淡淡的看了眼傅時牧,轉身離去。
或許青州的街道是她除了流水鎮以外最熟悉的地方了。花晏一直向前走著,從未回頭,冬日的街道人馬稀少,縱是暖陽高掛,也曬不去眼前的蕭瑟。
花晏進了一家布莊,出來的時候手裏拎著一雙嶄新的布靴。
傅時牧站在數步之外,眉目淡如煙,風華滿衣衫。
花晏走到他身前,卻不去看他,隻是低頭沉思了片刻,說:“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很久以前我便夢到自己抱著你,雖然那時我不承認自己喜歡你。後來夢裏我抱著的人變成了一個姑娘,她對我說,相公,你還欠我一雙鞋。她說相公,一生不長,一世不棄已足夠。我想說我不是她相公啊,可是我卻說不出口,因為我麵對著她隻會無聲的哭,哭啊哭啊,她就消失了。”
頓了頓,她又說:“那日我問智相大師,為什麼我總會做那些沒頭沒腦的夢,大師說那是我的劫。是啊,就像這雙鞋,它就是我的劫,是我欠你的,還掉了,我們就沒緣了,兩清了。”
她低著頭,死死攥著手裏的布靴,“或許你已經聽明白了,抑或是你覺得我語無倫次不知所雲,可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你我上一世是夫妻,我欠了你一輩子的幸福,這輩子我不能再欠你了。”
傅時牧沒有接那雙鞋,他說:“你為什麼不抬頭看著我?”
花晏依然沒有抬頭。
傅時牧沉聲道:“小晏,抬頭看我!”
花晏沒有動。
傅時牧驀地伸手扳住她的下顎,讓她抬頭看著自己。
花晏抬頭的時候,傅時牧的心無聲的涼了半截。她空洞洞的眼神像在看一團霧氣,任何灼熱的火焰在她的目光裏都會悄然熄滅。
傅時牧問:“你看破了?”
花晏道:“心死了。”
“噢……我道是你真的悟了呢。”傅時牧冷笑。“心都死了,你用什麼去看破?”
“心都沒了,你用什麼去悟?”
“佛子眼裏的世界應該是五彩的,而不是鉛灰的,佛子的心是暖的,不是冷的,佛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