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璉皺了皺眉,興許是那酒或脂膏的緣故,他並不認為這有多疼痛,那根手指帶著微涼的脂膏探入內部,並且在其中攪動起來,呂璉發覺自己並不排斥這樣的情況。他放鬆了身子,第二根第三根手指緩緩地探進來,螢燭沒什麼技巧,隻是單純擴張抽.送,等到呂璉自己叫停,才停住。
呂璉直起了身子,後方的感覺有些怪異,他並不能夠形容出來那是什麼滋味。對上螢燭泛上些許霧氣的眸子,他稍作停頓,便如那人所願抬起身子,而後緩慢地坐下。
吞入火熱的楔子,由於方才的細心,那感覺說不上難受,但也沒多好受。他咬住嘴唇,幾聲細哼仍舊從唇齒瀉出,這感覺很是難耐。
待到那感覺稍稍平緩些後,呂璉難得想起之前的一樁事,他問:“你說,今晚便要服食那拂尾,是不是?”
螢燭撐起上身,雙手捧住呂璉的臉,嘴唇又貼了過去。
這一回的親吻倒沒有先前那樣熱烈,輕柔得像是在安撫什麼。
服食了拂尾,明早還能不能醒來。
呂璉覺得難受,他知道了螢燭的心意,他知道自己是與螢燭兩情相悅的,然而今晚過後要麵對的卻是未知。
能不能醒來呢,他不知道,螢燭同樣也不知道。
呂璉以指輕輕梳弄著螢燭一頭長發,聲音中卻隱含著笑意:“明日你醒來了,咱們便一起去尋些木材,搭一座木屋,當然,竹屋也成。”
何必去想那些事情,他隻想同眼前這個人在一起,無論明日發生了什麼,醒來或是未醒來,他都不會後悔。
螢燭並不說話,隻是吻上呂璉肩頭,,忍不住動作起來,深埋於內的物事也輕輕地磨蹭著內裏。
做這一樁事似乎耗費了許多的時間,至少呂璉是這麼覺得,先前隻是輕淺的摩攃,之後那動作便漸漸凶狠起來,卻意外地令人沉溺。
螢燭的唇帶著酒液香醇的氣味兒,呂璉原本沒醉,然而那唇瓣間的接觸卻讓他覺著自己也開始有了醉意,恍惚著不知今夕何夕。
☆、第二十五章
待到雲銷雨歇時,呂璉伸指將螢燭汗濕的鬢發繞到耳後,他詢問道:“要不要去泡個澡?”
螢燭喘了口氣,靠在呂璉肩頭,隔了半晌方小聲道:“我沒力氣了……”
是真的失了力氣。
呂璉看見他半邊臉頰,褪去了紅潮,變作一種病態的蒼白。沒法子,呂璉忍著身上的不適,扶著他肩膀使人平躺於床鋪,並為其裹上一條棉被。
末了,再拍拍螢燭的臉頰:“那我給你擦擦身子,不然一身的汗多難受?”
本想起身,螢燭卻按住他的手掌,那人右邊眼角現出一點詭異的黑色紋路,然後那紋路便以緩慢的速度蔓上小半個臉頰。
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螢燭自嘲似的笑了笑:“我現下是不是很醜?”
螢燭的五官原本就精致,臉上多出些紋路倒說不上醜陋,隻是一眼看去有些可怖。
呂璉並不在意這些變化,他俯身點了下螢燭的額心:“我不嫌你的。”
他說出此話時,一雙漆黑瞳眸直直地望進螢燭眼底,倒是帶出些少見的沉靜溫柔。房內光線昏暗,就著那幾縷月光隱約能看見他胸膛處點點痕跡。螢燭整個人往被中縮了縮,隻餘下一雙眼睛半眯著:“我還想做那樁事,可惜身上實在沒力氣了。”
說完這一句話,卻忽然皺起眉頭,將腦袋埋進被中劇烈地咳嗽起來。
再露出腦袋時,呂璉看見那先前隻占小半臉頰的紋路已然布滿了右臉,左邊眼尾處也現出了些。
螢燭捂住右頰,停頓了片刻卻又放開,他抬眼,倒有幾分坦然的意味:“這便是我從前的樣子,我不怕叫你看。”他握住呂璉的手,“想來是一定要用那拂尾不可了,我本想與你再說一會兒話,看這個情形,卻是不能了。”
妖紋顯現,那便是他真正支撐不下去的時候。
他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若是不做那樁事,興許還能再多撐一會兒。”
“那你為何還要請我喝那加了料的酒?”呂璉問。
為什麼呢,螢燭也說不清具體的理由,隻是那個時候突然現出一個想法,那念頭過於強烈,以至於他未過多深思,就做出了決定。
“可能是覺得不做那樁事,之後就再沒機會了,會後悔吧。”螢燭彎起眸子,一雙暗金的眼睛亮若星辰。
若不向呂璉表露感情,興許之後便沒有機會了,會後悔。
就算轉生,他覺得自己再也找不到這樣一份感情,這樣一個人。
呂璉覺著自己的眼眶興許又紅了,於是垂下眼反駁:“誰說之後就再沒機會的,你就斷定自己醒不過來嗎,先前我師兄也曾取過拂尾,不也照樣無事。”
螢燭拍拍他的手背:“凡事總往壞處多想一些,那麼真正發生了不好的事情也不會太過難受。”
“那我便想你一定能醒。”呂璉皺眉,“不管是不是往壞處想,若你醒不過來,我都會一樣難受,那倒不如想得美好些,至少現下不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