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斤蝦,還有這些蔬菜,算你五十塊。”
“四十八!”
“唉,這兩塊有什麼大不了的嘛,別以為大嬸不知道,你都已經是成功人士了。”
“那這些馬鈴薯我不要了,都青了。”
大嬸愣了一下,說:“行了行了,怕了你了。”
艾白十分好奇,悄悄問林鈞,“這才砍兩塊?”她以為傳說中的砍價是能砍掉一半的呢。
林鈞低頭看了她一眼,“這裏的水產品已經是最便宜的了。”
“……那為什麼你不要馬鈴薯她就給你便宜了?”
“這些馬鈴薯已經有些不新鮮了,不好處理,我把它買了也是幫了她忙。”他頓了頓,仔細解釋道,“而我們可以用它來炸土豆片,你不是最愛薯片什麼的嗎?”
他笑著戳了戳她的額頭,說,“你要學的還多著呢。”艾白敷衍地哦了一聲,又被身旁的家禽吸引了,也就是這些家禽才讓菜市場的味道這麼難聞的吧,她嫌惡地看了一眼,趕緊帶著林鈞繞道走,林鈞卻牽著她上前去。
“你不是潔癖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
艾白想了想,確實,她隻是看他把一切都收拾得那麼變態而已,單方麵以為他是潔癖。
路過魚市時,正好碰到他們換水,一盆水這麼灑下來,艾白不防,被他們弄濕了鞋子。
“這可是今年的最新款。”艾白向林鈞抱怨。
林鈞一邊向他們擺手示意,一邊把艾白拉走,一點沒有為她出氣的意^
然而在他進入她身體的那一刻,她哭了。
她該怎麼辦,她覺得自己就是大海裏的那塊浮木,昏昏沉沉,渾渾噩噩,任憑命運撥弄。
她唯有攀上他的臂彎,跟隨他一起律動。
一切都是她的錯,她怎麼就心血來潮想來船上過夜的,而他要求時,她怎麼就說不出口她的拒絕。
她想她現在是不能得罪他的,畢竟他如果一反悔,一切就功虧一簣,所以她要討好他,迎合他,滿足他。
外麵是漆黑的夜,河水泛著冷光,遠處幽深又寂靜,時不時傳來一兩聲昆蟲的聲音,但都懨懨的,唯有林鈞的喘熄聲清晰曖昧。
船上的冷空氣透進來,艾白光裸的肩膀一個瑟縮,他還是察覺到了,把被子拉過頭頂,包裹住他們的身體。
他從她的額頭開始吻,她身體細致的每一處他都在描繪,嘴角,鎖骨,指尖……
他怎麼可以……這麼溫柔,艾白紅著臉,手腳都緊張的蜷縮起來。拜托時間快一點過去,艾白閉上眼睛默默祈禱,哪知道他還湊過來吻她的眼睛。
過了好一會也不見動作,她好奇地睜開眼,他的眼睛滿是繾綣的笑意,他的臂膀撐在她的頭頂兩側,額頭抵著她的,她突然覺得這一刻透著情意和溫馨。她不自禁地笑了,殊不知這個動作引來的是暴風雨般的狂吻,想要把她生吞入肚。
以前的她會怕,不敢掙紮,現在的她也不掙紮,卻覺得胸口滿漲。她伸出手抱住他,小心地回應他,他微微愣住,像一頭猛獸被她安撫,她感到指尖的肌肉慢慢放鬆,他的動作變得緩慢輕柔。
夜還很長,卻不那麼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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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汁巷的早晨,她隻披著一條毛毯坐在船頭,神情怔忪。昨晚的一切像是一場迷夢,天亮了,夢就醒了。
可她還是覺得忽略了什麼,具體是什麼,她又道不上來。
身後有了聲響,一雙手臂從後麵擁住了她。
“醒了?”林鈞嗅著她的發間,親昵地像是一對情人。他吻著她的頭發,喚她,“艾艾……艾艾……艾艾……”
每喚她一聲便吻她一次,她剛僵硬的心又柔下去,痛苦地閉上眼說,“第一次聽你叫我艾艾。”
他的動作一停,苦笑道,“是嗎?”其實他在心裏早已喚過她無數次了。
“我們今天什麼時候走?”
“你想離開這裏了?如果你願意,其實我們……”
“不,”艾白打斷他,指甲嵌在手心,提醒著自己回到正途,“我現在就想回去。”她抓著他的手,近似哀求,“我們現在就走好不好?”
林鈞笑道,“還這麼孩子氣,現在走是不可能的,機票已經定在了下午兩點,我們十點吃完早午飯也趕得上。”
說著,他的手已經不安分地鑽進她的毛毯裏,不懷好意地說,“我看到你的衣服還在床上,這裏麵是不是什麼都沒穿?”
艾白鬧了個紅臉,拍掉他的手罵道,“流氓!”
他一把打橫抱起她,囂張地說,“你現在已經是誤上賊船,想跑也跑不掉咯——”
她是驚呼著攀上他的脖頸,失重的感覺還在心頭,她惶惶然。晨光照在他的臉上,越加神采飛揚,英俊得令人心動。權當是一場夢,她這樣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