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撐脖頸一久就累的不行,既然托了旁人無果,隻能親自動手,自給自足。

那廂,她動身體的時候,眼睛幾乎是閉著的,憑著感覺找一旁的水杯,偏巧那時候不曉得誰進來,門開了一點兒,外邊的亮光直射進來,溫虞一時間不能讓眼睛適應,用手遮了遮,意識都糊了。

她現在想了想,也隻記得有那麼個輪廓,抱了她喂水。水的溫度剛好,那輪廓的動作也輕慢,她迷糊中感受到他的目光和呼吸,像是男人的大掌拂在額頭,身形像是夜裏的精靈,連體溫都如燙得像火爐,恰好給她取暖。

昨個兒晚上她睡得很輕鬆,早上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護士給她換了鹽水瓶,她要了體溫計,測下來退到了37。3,還有三分的熱度。

護士笑道:“你今天就能出去。”

溫虞點頭,問:“昨天送我來的人你看見沒。”

護士說:“沒看見。不過他請了護工過來看護,眼下人好像已經走了。”

溫虞道了聲謝謝,心裏有點疑惑,卻又好似饒了結一樣,又或是走進了迷宮,她想了想覺得腦殼疼,便也罷了。

再晚些的時候,溫婉和葉瑧一前一後過來看她。

葉瑧帶了兩盒腦白金,笑吟吟的樣子。

溫虞瞥了眼,臉上沒表情,也不作聲。

葉瑧揶揄了:“聽說某個人失憶了,帶點補腦子的東西來。”

溫虞說:“那應該帶豬腦。”

葉瑧笑了:“會開玩笑,不像是失憶的。”

溫虞不說話,溫婉則上來問:“姐,你真的沒事?”

溫虞好久沒看見妹妹,這會兒才見到,心裏開心,笑著把人拉到眼前看:“我們家婉婉瘦了。”

溫婉一聽,兩顆大眼珠子一下就掉眼淚,斷線珍珠似得往下滾,她朝溫虞身上一撲,含著哭腔道:“我和媽急死了!真以為你出了事,爸爸走了,家裏再沒你可怎麼辦。”

溫虞拍著小姑娘,難得笑得情意綿綿:“我這不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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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傷了哪裏沒有。”

“沒,哪裏都沒,就算有,見了你也都好了。”

溫婉抹眼淚,聲音嚅嚅:“姐姐。”

“嗯?”

“咱們都好好的。”

溫虞心裏越發甜:“我們會好好的,姐還要看著你出嫁。”

小姑娘破涕為笑,躺在家姐懷裏撒嬌。

溫虞和她鬧了一會兒,一旁的葉瑧被涼了下來,語氣也酸涼道:“看來我應該明天來。”

溫虞留人:“多謝你看我,腦白金就不用了。”

葉瑧斜眼:“買都買了,你留著唄。”又問道:“你怎麼跟他一起消失的?綁架?誘拐?”

溫虞說:“是車禍。”

“車禍?”葉瑧嚇一跳,“你這可是在玩命兒!”

溫虞不以為然:“我沒十足把握不會做這事兒的,當然是事前都演練過。”

葉瑧嘴裏不屑,半晌又笑著說:“姓李的被你騙的團團轉了?”

溫虞則搖頭,“這我吃不準。”李謹然何許人,十年壯大了一家公司,靠著家裏僅有的一點兒人脈,就將UA變成本市最大的服裝龍頭,誰見了都要在他麵前恭謹上三分。有這點能耐的男人,鐵腕可見一斑,洞察能力也非尋常,她有沒有叫他看出來,她還真不能確定。

要知道,有些人被騙過一次很難再騙第二次,有些手段用了一次就難以再用第二次。

她用了第二次,是在賭博,賭他的心,博他的情。

溫虞問了葉瑧利源最近的情況,葉瑧也是替她做幕後操盤手之一,另一個是安宋。

她道:“你回來的當天,我把從服裝比賽內部事宜和米蘭機票都交給範晟博了,她當下也拋了最後的股份,安宋那頭收進了,今天就會公布你掛名手裏的股票數。”

溫虞心算了一下,即便範晟博都拋了,合起來還是不夠,沒法把何新禹拉下來。

葉瑧看了眼她,安靜的時候驕人,算計的時候駭人,隻有她能跟那男人耍一出攻心計。

葉瑧一想,提起接下來的安排:“既然你已經有了對付何新禹的證據,後麵的事也不用做了。”

溫虞搖頭,笑了笑:“這還不夠,我要看著他一點點從天上掉下來,一無所有。”

這人要是被仇恨扭曲了心,任誰勸也勸不動,溫虞這會兒在勁頭上,葉瑧懶得多勸,她道:“記者那邊都安排好了,就等你和那人結婚……”

話沒說完,走廊那邊有了腳步聲。特等病房周圍素來安靜,所以一旦有人,動靜會聽得很清楚。

葉瑧帶著溫婉道:“看來你等會兒得忙了,我和你妹妹先走。”

出門的時候,恰巧撞上來人,葉瑧忙收拾笑容,帶了恭敬:“喲,好久不見啊李總。”

李謹然點頭,對不熟的人依然言語稀少,光是站在麵前就盛威淩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