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的,君白月坐在她身邊,忽然放聲大哭了起來。

“公子!公子……”

她哭喊著莫闕,一邊靜靜趴在桌上的司馬宥晴被她嚇到了,頭抬起來,看了她幾眼。

“你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公子,公子……你……”

她一邊哭著,一邊又開始往桌上的杯中倒著酒網嘴裏送,到最後嫌這樣麻煩了,索性拿起了酒壺。

司馬宥晴忽然笑了出來,她指著君白月,笑出了淚花,“君白月,你看你這副傻樣!哈哈,難怪公子喜歡不上你……哈!”

一邊的十裏折藍茫然的聽著兩人的話,大腦裏緩慢的處理著她們話裏的消息,手上的酒杯被慢慢轉動著。

“公子……”君白月似乎一點兒都不在乎司馬宥晴的嘲笑,依舊哭著。

司馬宥晴站了起來,她跌跌撞撞的出了前堂,沒過多久,就又轉了回來,隻是手上多了一把熟悉的劍,她重重的將那把劍拍在了君白月麵前。

“君白月!”

她指著那把劍,恨恨的說:“這是公子離開之前交給我的劍,他說,若是他沒有回來,這把劍就送你!這段日子我一直留著它,現在,我把它物歸原主,哈哈!君白月,公子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思去的,你根本就不知道!哈哈!”

她猛地抓住了君白月的手,幾乎破音的嘶吼道:“公子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的啊!你不是喜歡他嗎?你怎麼猜不到?你怎麼就不知道攔住那個傻子啊!”

君白月被司馬宥晴嚇住了,好半天,才顫著手去拿了被司馬宥晴放在桌上的劍,淚水在她臉上迅速的被夏夜的高溫蒸發了,留下深淺不一的淚痕。

“公子,公子。”

她猛地握住了那把劍。

司馬宥晴轉向了一邊臉色漸漸陰沉起來的十裏折藍,冷笑了起來,“你知道了吧,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公子去哪裏了嗎?現在我告訴你,他死了,死了!”

“花楚炎給你下了毒,公子為了給你找解藥,死在止歡國密地了!”司馬宥晴高高揚起了手,似乎是想狠狠給十裏折藍一巴掌,但是手卻遲遲未落下,“十裏折藍,你還恨不恨公子?公子從來都隻想對你好!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居然恨他,那麼好的公子……那麼好的公子……哈哈,你才是對他最殘忍的人,你的手段比他高明多了,公子對你從來都是掏心掏肺的——你才是最該死的白眼狼!”

她一把抓住了十裏折藍的衣領,逼近十裏折藍越發茫然錯亂的眼,一字一頓說道:“你的二暖天生體質虛弱,公子去了甍她山盜取藥物受了重傷,你不知道。”

“公子做了救走花楚炎的叛國賊,是因為和花楚炎定了協議,他要取回秘藥給你療養身體,你不知道。”

“公子將你擄來,是為了給你泡藥浴,那些藥是他去花楚炎軍中偷的,你不知道。”

“公子帶著君白月去止歡國密地偷藥,才會讓花楚炎劫走了你,你不知道。”

“公子這些日子最高興的事是我告訴他他偷來的藥裏有能治愈你身體的靈藥,你不知道。”

“公子第二次去密地犯險,因為花楚炎給你下了罕見的毒,你不知道。”

“公子死在了密地,隻剩了骨灰,你不知道。”

她捂著臉,笑的越發的猖獗,“十裏折藍,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公子那麼愛你,那麼愛你,你什麼的不知道,居然還恨了他那般久——你該去問問顧雨沐,問他公子死的時候,眼睛可閉上了!”

……

碰。

十裏折藍手中的杯子落了地。

她看著司馬宥晴,似乎根本不能理解她在說什麼,但是她很快站了起來,撐在桌上的手一滑,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