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二十七歲的葉開還剩下什麼年青男人的愛好,大概隻剩下了酒。

方應看盯著葉開,看著他蒼白的臉上因為藥和酒沾染上的薄薄的粉,看著他沾了酒水泛著光亮的吐出風流無匹的句子的唇,看著他微醺的眸子,沒來由地心情大好。

他反手握住葉開的手,輕輕喚了聲小葉,便低頭細細密密的吻著這雙手。

發出光一般迅速又不可捉摸的飛刀傷了自己的手。

輕柔的揭開自己臉上人皮麵具的手。

把裝作中毒的自己抱在懷裏的手。

在自己麵前偷天換日的手!

葉開渾身一震,想要抽出手,方應看卻更快出手,點了他的穴道,微微用力,把人拉入懷中。

葉開苦笑道:手上功夫不錯。

方應看吻了吻他的頭發,在他耳邊輕聲道:我床上功夫也不錯。

說罷,重重的咬了一下葉開的耳垂,幾乎要咬出血來,右手順著衣襟探了進去。

春宵苦短。

明日生死明日論,今日快活今日享。

第16章 章十六

章十六(上)

葉開醒來的時候方應看還窩在他懷裏睡得天塌不驚,昨天晚上到後來到底什麼情況他也懶得回憶了,總之就是好一番天雷地火、幹柴烈火。

葉開小心翼翼的把人從懷裏抱出來放到枕頭上,自己慢慢坐起身,身上似乎已經被清理過了,

隻是青青紫紫的痕跡還在,一兩天估計也就可以消掉,隻是下`身某處的腫痛,要讓自己最近受點苦,坐著終歸是不舒適的。

葉開苦笑著回頭看了看罪魁禍首,睡著的樣子很是乖巧哪裏見得平日裏的戾氣和虛偽,甚至還有點孩子氣的把自己抱成一團,缺少安全感似的。

他並沒有因為昨晚上的事情怨怪那人,江湖之人,春風一度,你情我願的事情,簡直再正常不過。

何況昨晚也是自己托大隻當是普通催情藥才被製住,若是方應看不使手段,上下之事還真是難定,更何況後來一番雲雨兩人都是快活的,更不必計較。

葉開就這樣側著身子看著方應看,眼裏都是笑模樣,心裏卻開始思考這人究竟又要有什麼打算。

同床異夢說的就是這兩人這般。

方應看很久沒睡過這樣的安穩,就像小時候賴在義母懷裏一般溫柔。

可是天生的、後天磨練出來的警覺,還是讓他在睡夢中就感覺有人靠近。

他猛的睜眼,目光帶著殺氣。

葉開的手正軟軟的撫著他的頭發,眼帶笑意的看著他。

他在心底反複的告訴自己,不要懷疑,不要懷疑他。

然後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帶點睡意、帶點懵懂,輕聲道:你醒啦,怎麼沒叫醒我。

葉開笑道:你昨晚辛苦了,不忍心叫醒你。

一番話說得極為曖昧,方應看也不由得黑了臉。

方應看深吸一口氣,坐起身,抱著他的腰,頭埋在他披散著的頭發裏,喃喃道:那你要走了?

葉開輕聲笑道:當然要走了,一夜未歸,大夫要是知道我病還沒好全就跑出來跟你喝酒給你睡了,要發脾氣的。

方應看聞言摟的更緊,道:我舍不得你了,怎麼辦?

葉開心下一動,這人不會沒來由的說這番話,又不知如何作答,隻得道:你我都在京城,又不是天涯海角,有什麼舍不得的?

方應看在心裏暗暗道:不是天涯海角,隻怕卻是碧落黃泉。嘴上卻道:你要是生我的氣,不見我怎麼辦?

葉開道:你可冤枉我了,我哪裏會生你的氣。

方應看撥開他的頭發,咬著他脖子,含糊道:你昨晚答應我的,無論我做什麼都不生我的氣,雖說男人床上的話不可信,可是我還是願信你,你莫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