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開聞言,心下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卻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反手拍了拍他的肩。

直到咬破了皮,流了血,方應看才鬆開,葉開道:你可真是屬狗的。

方應看舔了舔流出來的血,咽下去,又恢複了平日裏的風流樣子,笑道:那你是屬貓的,被我咬死死的。

葉開推開他,道:侯爺若是想製住一個人,還不是喝水一般容易。

方應看也不接話,重新倒在床上,盯著床頂錦繡,道:你的衣服準備好了,昨天的被我不小心撕壞了,就在那邊椅子上,穿好了走吧。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葉開翻身下床換好了衣服,大小尺寸都很合適,倒是不由回憶起來第一次他給他準備的那身白衣。

那時候他們還互相用別名,並不相熟,他就可以給自己準備尺寸合適的衣服,細心的簡直有些可怕。

葉開心下一動,係著扣子轉臉笑問道:還在邊城客棧的時候你就注意到我?

方應看閉上眼睛,懶散答道:是啊,難道你沒有?

這樣的相處可能是最後一次了,他願意對他坦承一點。

葉開已經開始係腰帶了,抬頭道:你一進去我就看到你了,漂亮的像個女孩子,笑得又豔麗,明明功夫很高還裝出不擅長的樣子,想不注意到都難。

若是別人這樣說方應看,早就被割了舌頭,隻是葉開這樣說,方應看居然有些高興。

方應看抬眼看著正在梳頭發的葉開,很想走過去拿過梳子幫他梳理,手指彎了彎終究還是作罷。

葉開又道:其實你不知道,那日你裝做中毒,癡癡的樣子我看著很是歡喜,那時我真想就這樣把你帶走,我說照顧你不是作假為了氣她。

她,自然指的是納爾蘭。

方應看猶豫半餉,道:你我終究是不同路的。

葉開已經梳好頭發,站在門口,轉臉道:我隻盼你不要一錯再錯,我說過,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氣你,可是若是你錯的太過,天涯海角我也會殺你。

說罷推門而去,連個影子也沒留下。

方應看盯著空空的門口,略有些失神,輕聲道:可是現在是我要殺你。

千般不舍,隻說給自己聽。

孫魚是誰?

孫魚是個很厲害的角色。

他跟過白愁飛,又被白愁飛下令除去,卻並沒有死。

甚至白愁飛死,他都沒有死。

他手上還有一百零八個精兵,個個勇猛無比,號稱“一零八公案”。

這個組織是蘇夢枕、白愁飛、梁何的心血,可是他們都死了,孫魚還沒死。

不僅沒死,王小石逃離京城之變,方應看重金招攬之誘,都沒有使他動搖,他一直沒有離開風雨樓。

於是他被新的樓主戚少商,任命為風雨樓的右護法。

簡直是厲害的不得了。

可是他現在再也沒法意氣風發了,再也不能厲害下去了。

死人總是不厲害的。

孫魚就是一個死人。

而且還暴屍街頭。

夜涼,夜深,他的屍體就孤零零的躺在街頭。

直到第二天早起做生意的小販發現,報了官府。

江湖人生死多半不會報官。

可是有人死了報到官府官府卻不會不管。

孫魚也是人。

曾經是活人。

現在是死人。

官府自然按照流程來辦事。

先找仵作驗屍、再確認身份、再叫來家屬、再找到凶手。

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