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開笑道:我哪有什麼風姿,雷樓主不當我是瘋子簡直就是太給我麵子了。

雷純輕掩唇角,微微一笑。

簡直如寒梅初綻,美得傲骨錚錚又楚楚動人。

葉開簡直像有些著迷,看的十分入神。

方應看輕咳一聲,道:雷……純兒,看好了麼,看好了,就不打擾葉公子休息了,他是在我們府上養傷,總不好多打擾,我們走吧。

雷純點點頭,輕聲道:葉公子好生休息,純兒改日再來看你。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語調帶著帶著三分溫柔兩分嫵媚。

方應看也並不生氣,微微拱手算是告辭。

葉開笑著目送四人出門。

雷純和方應看並排走在前頭,狄飛驚稍後,侍女亦稍後。

出了院門,雷純低聲問方應看,道:你喜歡他?

方應看搖搖頭,也輕聲道:哪有什麼喜歡,玩玩罷了。

雷純道:江湖傳言,你為他放了蘇遮幕給你的保命煙花?

方應看道:不過是為了送他入風雨樓罷了,一個煙花而已,我又不指望它真能救我的命。

雷純又道:可他曾在孫青霞和戚少商手下救過你。

方應看笑道:就算他不來,我也不會有事。多此一舉罷了。

雷純閉嘴不言。

她知道,男人總是喜歡聰明的,懂得進退的女人。

再說下去,就是不聰明,不知進退了。

她不會做那樣的蠢事。

倒是方應看,半晌又接口道:我既然娶了純兒,心思就隻在純兒身上,你不必多想。

雷純聽出了話外之音,點頭笑道:自然不會多想,不過是侯爺玩玩罷了的男人而已。

她才不會去得罪葉開。

她的人更不會對葉開怎麼樣。

能走到這一步,誰都是聰明人,誰都會察言觀色。

蔡相原本是最會察言觀色,體察人心的,雖然老了,可是還是敏[gǎn]的像狐狸。

雖然六分半堂和有橋集團聯手是皇帝促成的,可是並不代表他就一定會輸。

隻要還有一絲機會,他就不會讓自己輸。

因為輸了,會死。

任何一個從權力頂峰被趕下去的人,下場都是一個死字。

區別是早死還是晚死,是痛快的死還是痛苦的死。

這更多是取決於對手,而不是自己。

若是別的對手,就算被趕下去,或許還能選一條稍微晚一點的,痛快的死法。

可是若是對手是方應看,簡直不用多想,一定是又快又痛苦,快到讓自己還沒意識到,痛苦到意識到之後下輩子都不想做人的地步。

所以一定不能輸給方應看。

於是蔡相,理所應當的,生病了。

剛開始是輕微的傷寒,後來是逐漸嚴重的下不了床,再後來居然長時間昏迷不醒。

朝堂上最顯眼的位置,一直空著。

方應看穩步升著官位,皇帝到底還是把樞密院的職位給了他作為成親的禮物。

三次三請,最終方應看從方小侯爺,成了方大丞相。

他用了將近十年時間,從蔡京的勢力之下走了出來。

京城的天,快要改了姓了吧。

可惜,也隻是快要。

蔡相還在,餘威尚存。

那個位置還空著。

蔡相門前依舊熙熙攘攘,探病者、問候者絡繹不絕。

這隻老狐狸,到底是老狐狸,就算再狡猾的獵人,也無法捕捉到躲起來的狐狸。

不過獵人不急,他不可以捉狐狸,也可以先捉點兔子捉點山雞,賣不了價錢,也可以填飽肚子。

躲在洞裏的狐狸總會被餓出來,主動權依舊在獵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