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衛錦衣瞪圓了眼睛,半晌卻垂下眼瞼,像是歎息一樣,“我曾經也不信。”
她曾經不相信那些不知道是否屬於自己,是否真實的記憶,可是她無法忘記聽見安祿山謀反時的感覺,無法忘記滿目瘡痍的大唐……
“就算他要叛亂,難道你以為殺了他就沒事了?”白玉堂盡量用一種理智又沉穩的語氣來和衛錦衣分析,“他若是要謀反,必定是計劃良久,死一個人,並不能瓦解所有的反叛勢力。”
衛錦衣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點了一下頭,“那就先暗地裏查著……我想喝酒了。”
一醉解千愁,衛錦衣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酒壇子,開始一言不發往嘴裏灌酒。白玉堂沒有攔她,還幫著又拿了兩壇酒來,同樣拎著酒壇子,卻沒有像衛錦衣那樣大口大口地喝——兩個人,總要留一個稍微清醒一點的。
白玉堂突然覺得自己一瞬間就長大了……啊呸,應該說他白五爺似乎一下子成熟了不少?沒法子,有個比他還要操心的小丫頭在,他還是穩重一點的好。
小丫頭這回醉得實在是快,往常兩三壇子酒也不過和淡水一般,如今才堪堪半壇子,衛錦衣就差點摔了手上的壇子。衛錦衣的臉依舊是白的,沒有什麼紅暈,可是她的眼神卻開始迷離起來,她摟著白玉堂,試圖把自己的腦袋往白玉堂的懷裏埋得更深一點,手裏的酒壇子被鬆開,又被白玉堂及時地伸手撈了上來。
“你醉了?”白玉堂可是被唬了一跳。
衛錦衣笑了笑,拽著白玉堂衣服的手收的更緊,“我要喝酒,要喝酒!”
白玉堂歎了口氣,既然醉了,他也不該和個醉鬼計較,“喏,酒在這兒。”
“酒不在這兒!”衛錦衣不依不饒地把腦袋又縮了回去,“我要喝上回和師姐一起釀的酒,就埋在、埋在猴子洞旁的樹下。你說,我釀的酒難道不好嗎?明明說好一起喝酒呢……怎麼師姐他們,去了洛陽,就再也不回來找我了呢?”
“我也去了洛陽,怎麼沒找到他們呢?”
白玉堂隻感覺到胸口一片濕意,等他用力地把小丫頭的腦袋抬起來的時候,就發現他的小丫頭紅了眼圈,沒發出一點聲音卻是在哭,於是從來沒有安慰過人的白五爺有點發慌了,這個、這個要怎麼哄啊?
到了最後,白五爺也隻能以一種狼狽無比的姿勢,單手攬住似乎一個不小心就會掉下去的小丫頭,空出的那隻手拿著酒壇子,“五爺陪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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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自稱著五爺,卻硬是顯出一種強撐的窘迫來,他自己先喝了一口酒,然後把酒壇子放在了小丫頭的眼前,等衛錦衣自己又捧著壇子大口喝起酒來,白五爺才真真正正放鬆了下來,小丫頭還是沒心沒肺地笑著好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錦衣妹紙專業坑包大人一百年啊~
於是其實衝霄樓神馬的完全不用擔心,錦衣都直接把目標鎖定了,也不會出現什麼大意失荊州的事情,最後絕對可以HE結尾啦~
第41章 抵達襄陽
美酒在前,卻不能喝得盡興,風流倜儻的白五爺覺得自己有點吃虧,雖說懷裏溫香暖玉什麼的——酒香大概也能算是香了,白五爺歎了口氣,不知從哪裏翻找出一塊帕子來,細細地把衛錦衣哭得揪成一團狼狽無比的臉給擦幹淨了,這才笑著往人家嫩生生的臉上“啃”了兩下。
照顧一個醉鬼,沒有拿到一點報酬怎麼能行呢?白玉堂覺得,自己抱著這個小醉鬼,又聽她念叨了這麼久的胡話,是該拿點報酬的。即使……那些話大抵不是胡話,那又怎麼樣呢?等到小丫頭想要他知道的時候,想要對他說的時候,他自然就知道了,心照不宣,這樣就很好。
衛錦衣在次日清晨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第一反應就是去揉眼睛,眼睛都哭得紅腫起來,讓她有點難受。白玉堂被折騰得有點累了,睡得竟比衛錦衣還熟一點,說起來他們兩個人居然就在客棧院子裏的大樹上睡了一夜!這天氣雖說不是特別冷,夜裏在外麵待著也是容易著涼的,衛錦衣當然知道白玉堂是為了誰才在外麵吹了這麼一夜的冷風。
當著剛醒轉過來的白玉堂的麵從自己小小的荷包裏拿出幾個瓷瓶子,衛錦衣先拿出的是預防風寒的藥丸子,往白玉堂和自己嘴裏各塞了一個。衛錦繡給她準備的藥十分的充足,什麼醒酒散,祛瘀藥膏,衛錦衣這回不就用上了?
白玉堂認命地讓衛錦衣閉上眼,自己拿著藥膏幫著她塗了起來。衛錦衣似乎不是很適應別人碰觸她的眼睛,即使是閉著,還可以看見長長的睫毛一抖一抖地彎翹著。
顏查散走出來便看到了這樣一幕,清晨的陽光傾灑在兩個人身上,顯得格外的美好,美好得幾乎可以讓顏查散這個古板書生忽略掉禮教大防什麼的了,但是也就是幾乎而已。
“你、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光明正大地親親熱熱啊?顏查散的三觀有瞬間被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