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來,透過窗前的小窗戶,隔著鐵絲網往外瞧著,那個女孩還在那裏,跟邊還蹲著一個男人,輕輕地摸著那女孩的後背,在耳邊說著什麼。那女孩不停地搖頭,不停地擺弄著手上的那根木棍,那男人,氣惱地站起來,轉身離開,那女孩驀然抬頭,臉上已經淚痕滿滿,淚水滴在灰地上,立刻成了小小的泥坑。

傻蛋怎麼也看不下去了,跑出門,快步走到那女孩跟前:“你是咱們這裏的人麼?我怎麼就不認識你啊,剛才那人欺負你了嗎?”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管得著嗎?我愛在哪裏就在哪裏,這裏,可不是你家的地盤!”使勁地摸摸臉,女孩站起來走開。傻蛋一臉驚愕的表情。

好心當成驢肝肺,看來,好人難當啊。

晚上吃飯的時候,袁嬸數落著這一個星期來的清水巷軼事。這也是唯一能夠和兒子交心談天的時光,在家長裏短中,親情融化每個細胞,溫暖整個心房,這是袁嬸在辛苦之時,唯一的慰藉最幸福的時刻,每個星期,從不例外。

從媽媽這裏,即使人不在清水巷,傻蛋也能知道許多他錯過的小巷故事。

巷口的街燈,孤單地照在青磚牆上,一碰水泥灰簌簌掉下的牆邊,傻蛋正靠在燈下看書,王重陽和段正淳的激戰正式開始,一陽指的功力還沒發揮到九成,暫時王重陽站在上風。

袁嬸邊洗碗,邊招呼著門外的兒子“傻蛋啊,還在看呢,咱們要走了,咱們走吧。”

“好了,好了,走吧,走吧。”關上書,揉揉酸澀的眼,傻蛋一眼又瞧見了紅裙女孩在巷口晃悠,這次,她沒蹲下,正瞅著巷口的轉糖攤兒直舔嘴唇呢。

傻蛋摸摸口袋裏的三個鋼蹦,沒有細想走了出來,指指糖攤兒說:“你是不是想吃啊?要不,我買給你啊?我知道,你是韓家的姑娘,對吧?咱們也算街坊了,你要不要?”

“街坊又怎樣?我讓你買了嗎?多事!”一扭腰,她轉到另一邊,繼續看著老爺爺的糖水在大石案板上眨眼間變成了一條魚。

一個小孩子拿著那條眼睛用小白糖粒點綴的魚,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好吃嗎?這個手藝,可不是現在誰都有的啊,傳統手藝就是好!謝謝。”那小孩的爸爸摸著孩子的頭,離開的背影,讓傻蛋心裏暖洋洋的。

父親,自己,從小就沒有,渴望父愛,渴望親情,好在,自己還有疼惜他的媽媽,而這女孩,在這夜晚,孤單得讓人心疼。

“鄧爺爺,來一個最大的,我要!”

嗓門甕聲甕氣,傻蛋從沒覺得自己會是這麼豪氣的人,盡管口袋裏隻有可憐的三個鋼蹦,如果能夠換來一聲感謝,也是值得的。

一條龍,活靈活現的沾在竹簽上,龍的胡須用細細的小糖線沾著,身上的鱗片,一個挨著一個,龍尾還翹得老高,那女孩的眼睛一直眨都不眨地望著,嘴巴也張得大大的,細嫩的手指一直咬著牙齒,瞧著她的樣子,傻蛋覺得,自己做了一件頂頂正確的事。

“給你!我送給你!”

“傻蛋哥,給我吧,給我吧,我也要!”住在對麵地王家孫子,小虎正伸著腳尖,說罷就要搶糖龍。

“邊兒玩去,我送給這位姐姐,哦,對,韓姐姐。”

“真給我?真的?”女孩的眼睛盯的溜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