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之地,得趕緊走人,郝心晴掏出支票就遞給他,“蘇莫,謝謝你,這是十萬。”
蘇莫接過後,盯著支票上的數字,再抬頭時,微笑道,“封遠華也忒小氣了點,利息都沒算上。”
郝心晴咬著牙,回答,“我還不至於用他的錢來還你的錢。”
蘇莫似乎有些意外,隨手將支票擱在茶幾上,輕笑了兩聲。
郝心晴心裏難受,掏出錢包,哆嗦著將裏麵的錢抽出,全部扔在蘇莫臉上,“利息,你要的利息。”
蘇莫也不動,任紙幣滑落,掉在地上。
郝心晴蹭地起身,滿臉羞怒,手指指向他,話卻是再也說不出口了。她能說什麼?她能告訴他自己並沒有出軌,還是告訴他自己懷了他的孩子。
她隻能緊緊地閉緊嘴巴,驕傲地離開,留給他一個挺直的背脊,她一步步走向大門,心裏一點也不好過。
“蘇莫,你這又是何必?”女人撿起地上的錢,聲音溫柔。
蘇莫並不看她,淡淡笑道,語氣複雜,“琳琳,你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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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心晴走在小路,心裏難過極了。離婚後,她以為自己已經練成了金剛之身,不想,蘇莫的幾句話已將她傷得體無完膚。
認識這麼多年,她一直沒有真正的了解蘇莫。她以為他是一個有著寬廣胸懷,文雅有禮,少言寡語的男人。卻原來,他說出的話也可以如尖刀直刺人心。
他恨她,他討厭她。
郝心晴從他的眼神裏能讀到不加掩飾的厭惡,他一定以為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這一切,不正是她所希望的,可為什麼她會這麼難過?
晚風迎麵吹來,涼涼的,四月的晚風為什麼這麼涼?郝心晴抬手撫摸臉頰,濕漉漉的,淚珠從指縫沁出,順著手背滑落。
她流淚了,她竟然又流淚了。
郝心晴停住了腳步,茫然地看著漆黑的夜空。
她的難受也隻能是一個晚上。一覺醒來,班還得繼續上,醫院的母親也得分心去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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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可以無止境的放大自己的憂傷,品味感情的傷痛,有些人隻能藏起自己的傷害,讓它沉入心底。
生活已經給她出了一個又一個難題,等著她去解決。對於腹中的孩子,她還沒有明確的決定,隨遇而安,也不失為好方法。
經曆了一場婚姻,再看到父母的婚姻,她也沒有勇氣去再婚了。此時孩子的到來,正是預示著她以後的生活。
星期五是母親出院的日子,她一大早就趕去了醫院,心想把母親接回家,心裏就踏實了。
她剛踏進走廊,遠遠就看見父親蹲在病房門口邊的牆壁,抽起香煙。心裏奇怪,父親很少抽煙的。
直到她走到跟前,郝誌強才匆忙起身,將煙蒂踩在腳下。
“爸,你怎麼站在門口?”
郝誌強搓搓手,幾度張嘴,最後說道:“心晴,你媽得了乳腺癌。”
一句話就震暈了她,郝心晴頭耳嗡嗡響,不知多久,才恢複正常,“怎麼會這樣?”
“醫生說已經是中晚期,不建議手術治療。”
郝心晴靜默片刻,“那總要治吧。”
“醫生說今天做一次化療後就出院,以後定期來做,必要時配合中藥治療。”
“媽知道嗎?”
郝誌強點頭。
郝心晴走進病房,隻見李萍正在吃蘋果,目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她原以為母親會接受不了,沒想到表現在她的預料之外。看來對於自己的母親,她並不了解。
李萍見她來了,臉部略鬆弛,拍拍床沿,示意她坐下。
郝心晴坐在身邊,看著她蠟黃的臉,心裏發酸,“媽。”
李萍麵色一反往常的平靜,“心晴,我活到五十多歲,從生死線上走了一次,什麼都想開了。人出生就注定了死亡,沒什麼可怕的。你父親想離婚就離婚吧,我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走。”
郝心晴握住她的手,“媽你別說傻話了,醫生說了,隻要配合治療,治愈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李萍伸手撫摸她的秀發,貪婪地看著她。
下午,她和父親一起送母親回家。待母親睡著後,她和父親一起走到陽台。
夕陽的餘暉灑滿了半間陽台,父親逆光站著,臉部的表情複雜,兩鬢的白發也成了淡黃色。
“爸,你想說什麼?”
郝誌強苦笑,“如果人能分成兩半就好了。”
郝心晴明白他話外之意,冷漠道:“你放心,我會搬回家照顧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