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這裏做什麼?”沈靜瑜遙望著溪水裏暈開的陽光,笑容淡淡。

軒轅皓輕輕的撫摸著丫頭的臉頰,笑道:“陪你看日出啊。”

“我們出門的時候太陽都已經高掛在天上了。”

“那我們看夕陽可好?”

“可是我會餓的。”沈靜瑜看著不遠處相互追逐的一男一女,男人手裏拿著一朵花,貼心的為女人戴在發間,隨後兩人相視一笑。

軒轅皓握緊她的手,“沒事,等一下會有人送飯菜過來的。”

“嗯?”沈靜瑜沒有聽清,猶豫的看著他。

軒轅皓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鼻子,道:“沒事,你看他們玩的多開心。”

“皓,我也想要戴朵花。”沈靜瑜指著溪水邊上的一朵黃色小菊,看著它燦爛的顏色,突然覺得戴上它是不是很漂亮?

軒轅皓起身走到溪邊,踩了一朵後回眸對視一笑。

笑裏帶著厚厚的溫柔,就像是一池秋水泛濫在心中,激起了點點碧波。

她看著他,回複著柔情一笑:皓,菊花可否先送給我?我怕以後沒機會再收下了。

小小的菊花戴上發間,一點點的暈黃,她枕在他的懷裏,溫和的風迎著麵,周圍很靜很靜。

“瑜兒,累了嗎?”軒轅皓輕柔的撫摸著丫頭的發絲,一點一點的替她按摩著腦袋。

沈靜瑜閉上眼,沒有回話。

溪池對麵,一對男女還在相互追逐,迎著陽光,餘暉遍灑在裙下,微風輕吻,柳條兒輕輕搖擺。

……

日子久了,月份大了,肚子更顯了,沈靜瑜突然發現自己脾氣更暴躁了,甚至有時候連最愛的他都忍不住想要出口大罵兩聲。

軒轅皓總是安靜的安撫著情緒激動的她,直到她沉睡後,才一夜一夜的獨自守著門外。

那一夜,夜晚很冷,冷到天與地瞬間被漂白了。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好像去年那般,雪下的時候有種靈魂被清洗的感覺,特別是寂靜的夜晚。

兩抹身影,一人在屋外凝望蒼天;一人在屋內輕撫門扉前那輕輕擺動的背影,無人言語,一切盡在無言中。

隔日:

天還沒亮,小女孩牽著小男孩的手,兩個人推開了那扇一夜都為開啟的房門。

“大姐姐,我們來看看小寶寶。”

沈靜瑜聽到聲音,輕輕的摸了摸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是雙胎,她從四個月的時候就知道了,孩子胎位還正,沒有什麼特別的異常,應該能順產。

也算是老天的憐憫,兩個孩子身體健康。隻是她,越發的氣力不濟了。

是不是快到終點了?她一次又一次的問著自己,也許快了吧,孩子已經五個月了,頂多七月就要生出來,否則月份越大,她根本就沒有力氣把他們平安的生下,不過到時候她還可以剖腹吧,那時恐怕留給自己的餘地連一分一毫都不剩了。

軒轅皓安靜的站在門外看著屋內和睦的一幕,嘴角微微上揚,手裏端著那碗湯藥,任憑繚繞的藥水氣息迷蒙眼前的路。

“怡兒是喜歡弟弟還是妹妹呢?”沈靜瑜的聲音柔柔的傳出。

小女孩不假思索的回道:“妹妹。”

“為什麼?弟弟不可愛嗎?”

“大姐姐認為我弟弟可愛嗎?”

“我怎麼不可愛了?”小男孩嘟起小嘴。

“澄兒當然也可愛了,弟弟妹妹都可愛。”沈靜瑜輕輕的撫摸兩個小家夥的腦袋,“你們出去看看是不是大哥哥來了?”

門外,一道身影走近,軒轅皓放下藥碗,“怡兒、澄兒回房間去玩,姐姐要休息了。”

“沒事的,皓,我挺無聊的。”沈靜瑜拉著兩個小孩的手,她好像在躲避什麼,是啊,她的確在躲避什麼,特別是皓看著她欲言又止的眸光,她不敢直視他的眼,他的眼裏太多柔情,生生的將她的心髒困在裏麵不能自拔。

“瑜兒,那先喝藥。”軒轅皓端著藥碗溫柔的扶起她的身子。

沈靜瑜躺在他懷中,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那苦澀的藥水。

“今天又想聽點什麼趣事了?”軒轅皓拿著手絹輕輕的抹去她嘴角的藥漬。

沈靜瑜搖頭,“有點累了。”

“那你先睡會兒。”軒轅皓牽著兩個小孩的手走出客房,隨著門扉漸掩,他看向屋內床幃中昏昏欲睡的身影,覆在門上的指尖輕輕的隔開那扇道薄紗,顫唞,他的的確確在顫唞。

下了一整夜的雪,屋簷上壓著厚厚的雪,不時有一兩滴被太陽融化的雪水順著屋簷滴落,一滴一滴的敲擊著地麵,濺開一朵水花,融合進泥土中。

滴答滴答,是什麼聲音在滴落?

滴答滴答,是什麼東西有點滾燙?

滴答滴答,好像有點鹹鹹的味道?

沈靜瑜睜了睜眼,才發現四周天色已暗,她看不清光線,模模糊糊的一片。

她抬手撫了撫眼前對著他淚水盈眶的男人,嘴角不由自主的彎了彎。

當手靠近男人氣息的時候,她傻了眼,自己的手竟然從男人的身體裏滑過,沒有一點阻隔,好似空氣般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