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提醒我們的英國公民們,千萬,千萬不要低估麻瓜的轟炸機、手槍和炮彈的潛在威脅!這些麻瓜製造的自相殘殺的武器,極有可能在你手上正好沒有拿著魔杖的時候傷到你!當然啦,我們的度假小提議也不僅僅是因為希特勒,那個長著和土豆一樣腦門的白癡,是不是?”
詹妮弗接著說:“沒錯,查爾斯……呃,魔法界今年入夏以來的局勢一直不容樂觀,蓋勒特·格林德沃先生似乎已經控製了越來越多的歐洲國家——這就是為什麼我們現在沒多大閑工夫來管麻瓜的戰爭。以下是英國魔法部於今天上午發布的官方通告,列出了一係列希望英國公民在今年夏天千萬不要前往的國家,這些國家包括挪威,丹麥,波蘭,瑞典,冰島,匈牙利……”
我伸出手,啪得關掉了收音機,不耐煩地問:“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倫敦?”
托尼的手搭在方向盤上,手腕上的那塊江詩丹頓銀光一閃,他看著前麵的擋風玻璃,問:“你不喜歡雅典?”
“這裏太熱了。”我說,抱起雙臂,“當然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你和你爸媽。我看到你們蘭道爾家的人就煩。”
托尼哼了一聲,一縷蜂蜜色的金發落在額頭。這時汽車繞過了一個酒店門口的噴水池,來到了滿是綠色植物,立著高大石柱的門廊前。托尼一直飛速開到門口,才猛地踩下了刹車。我的腦袋咚地一聲撞在了前麵。
我可以肯定他是故意的。
他摘下墨鏡掛在胸`前的口袋上,打開車門走了下去,順手把車鑰匙和小費丟給跑過來為他去停車的酒店門童。
我跟著他往前走去。酒店大門是深褐色的橡木做的,中間鑲著大塊玻璃。他拉開門,很有風度地讓我先進去了。
“為什麼不給你自己找點事做做呢,莉齊?”他說,這時我們正走過人來人往的酒店大堂,往後麵的電梯走去,“你整天不是在外麵閑逛,就是一個人關在房間裏睡覺,不無聊才怪啊!”
有什麼事情可做?”我不屑地說,“跟你一樣,開著車去海邊找希臘金發大胸妹子兜風?”
托尼哈哈一笑:“為什麼不可以?我還有一輛賓利,可以借給你開。妹子們看到賓利,也許會不介意你的性別的。我那輛賓利還是新的呢,引擎震動小但是加速沒有法拉利快。”
我翻了翻眼睛,直接走到最裏麵的一個電梯,按了按往上的按鈕。
如果有麻瓜走到這個電梯口,他就會看到上麵貼著大大的“機器故障”的字樣,按鈕怎麼不會亮。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一個非常有名的巫師度假酒店也在同一幢樓裏。
“就算回了倫敦,你也沒有人一起玩。”托尼刻薄地對我指出這一點,“從放假到現在,我還沒見過裏德爾去找過你呢。”
我瞪了他一眼,忍住了怒氣,一聲不吭地走進了電梯。
托尼跟著我走了進來,按了15樓(奧林匹亞的最高層),繼續對我說:“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我還是沒說話。
托尼低頭看著我,輕輕歎了一口氣,臉上那種紈絝子弟的表情突然不見了:“他不理你也許是好事。”
“你可以閉嘴嗎?”我不客氣地說。
其實我心裏不止一百次地想過,也許他會來找我的。可是,自從上次我對他說了那句“黑魔法還是我”之後,他就真的再也沒有和我說過話。哦,除了在草藥課上那次我們被迫被分到一組給毒觸手換泥土的時候,他彬彬有禮地對我笑了笑,說:“你好,伊麗莎白。你幫我拿住這個花盆可以嗎?”
我照辦了。他利索地把泥土換好,接著,在其他組都還在和四下亂竄的觸手戰鬥的時候,我們已經幹完了所有的活,站在原地,拿著草藥書各看各的,一句話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