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逼我看著他,冷冷地說:“幫我最後一次,然後我們一刀兩斷。”
說完,他猛地站了起來,原地轉了圈,啪得一聲消失了。
我坐在那裏,渾身發著抖,空氣裏還有他身上的氣味。我拿起他剛剛喝過的茶杯,啪得一聲砸到窗戶上,茶水潑在我自己的臉上。
我把臉埋在雙手裏,回想著過去的兩年,眼淚毫無征兆地流了下來。
七年級開學前的八月底,我們在瓢潑大雨中回到了陰沉沉的倫敦。我站在被雨水淋濕而模糊不清的格子窗前麵,抬頭看著陰沉沉的天空,想起雅典的蔚藍晴空,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回校那天,天氣還不錯,陽光淡淡地灑在街頭的廣場上,刮著微弱的風。父親叫了一輛麻瓜的出租車把我送到國王十字車站。
“嘿,莉齊。”他幫我把行李從車子後備箱裏搬出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有些笨拙地對我說,“我希望……呃,希望你在霍格沃茲的最後一年一切順利。”
“謝謝。”我幹巴巴地說。
“好好準備N.E.W.Ts考試。”他說,似乎在尋找著合適的字眼,“如果你還想……好吧,我們該去車站了。”
“沒關係的,爸爸。”我說,轉過頭盯著他,燦爛一笑,“我還是想成為一名治療師。就像你當初一樣。”
他看著我,淡藍色的眼睛裏似乎有些潮濕。我在他的臉上似乎又看到了那個身穿淡綠色袍子,還沒有被我媽榨幹了生命的年輕英俊的治療師的身影。
我們穿過了9號站台和10號站台之間的牆壁,來到了彌漫著蒸汽的站台上,貓頭鷹和蟾蜍的叫聲,低年級學生的打鬧和尖叫聲響成了一片。
我簡單地和父親告了別,笨拙地爬上車,推著行李去找拉文克勞的七年級學生。我艱難地穿過了一群圍在一起嘰嘰喳喳聊天的二年級女生,往火車尾走去。
“莉齊!”艾達·伍德森的腦袋從一扇門裏麵探了出來,高興地衝我揮著手。她暑假和家人去西班牙度假了,皮膚曬成了小麥色,看起來漂亮了很多。
我正要走過去,身後的那群吵鬧的女生突然安靜下來。我回過頭,看到了四五個人高馬大的斯萊特林高年級男生站在那兒。他們大多數都是七年級的,也有的是五年級和六年級的。我見過他們,但是叫不出他們的名字來。
那幾個男生往一邊讓開,湯姆·裏德爾從後麵擠了出來,走到我跟前。他已經換上了黑色的校袍,高大挺拔,漆黑的眼底帶著一絲笑意。我注意到他胸口別著男生學生會主席的徽章。
托尼畢業後,他成為新的男生學生會主席,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托尼已經在魔法部交通運輸部工作了。前幾天,托尼給我寫過一封信,粗略的跟我提了提他的新工作。他用的是魔法部的辦公信紙,筆記也很潦草,看起來非常忙碌。
湯姆微微俯下`身,習慣性地伸手把我散落在肩頭的頭發攏到背後去,說:“來我們車廂坐吧。”
“什麼?”我瞪著他,以為他在開玩笑。
在湯姆身邊呆久了,我逐漸養成了兩條生存本能。如果不想死的話,第一不要和他圈子裏的那群人打交道,第二不要管他的公事。
我的目光越過他的肩,看到那群低年級女生盯著湯姆的背影,互相捅著胳膊,咯咯傻笑著跳回她們自己的車廂去了。
“我去和艾達說一下。”我說,轉過身去,往一臉驚訝的艾達走去。克裏斯,卡爾和蘇西都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