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頭,捧住我的臉,試探性地在我的嘴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我的腦子裏充斥著酒精,一下子不太明白他在做什麼。過了好一會兒,震驚的洪流才湧遍我的全身。
他可是托尼的上司和堂兄!還是一個三歲孩子的爸爸!
我轉過身就跌跌撞撞地跑開了,可是他在後麵追上了我,一把拉住我的袍子,我袍子的扣子本來就沒有扣上,這會兒沿著我的肩膀垂落了下來,他拉住我,低頭就鋪天蓋地地吻了上來。這次的吻不是剛剛的試探性的一吻,而是攻城略地的吻,似乎要把我生命的一部分占為己有。我不知道我們是怎麼回到城堡裏麵的,從天台到旋轉樓梯,又到了陰森森的長長的走廊上,走下鋪著厚厚地毯的主臥門口的樓梯時,他已經拉開了我襯衫的扣子和裙子的拉鏈,最後我們倒在了他的那張柔軟的大床上,星光從黑暗的玻璃窗裏落進來,我們沉淪在黑暗裏,忘記了一切。
第二天早上,我在斯圖亞特莊園裏醒過來,迷迷糊糊想起了昨天晚上我做的事情,懊惱地一拍腦袋,暗自發誓以後我再也不喝酒了。
幸好我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床上了,不然我還真不知道看到他的時候該說什麼。我迅速起床收拾了一下,卻發現我的衣服都不見了,也許是被仆人們收走去洗了。我絕望地拉開衣櫃,裏麵全部都是弗朗西斯的衣服,我翻出一件睡袍裹在身上,光著腳走過臥室,拉開了窗簾,窗外涼風習習,淡藍色的天空上漂浮著幾縷白色的雲朵,露台下麵是一大片傾斜的草地,好幾個園藝工人正在澆水和修剪玫瑰花圃。
我在房間裏到處看著,發現了床頭的一隻黃銅鈴鐺。我試著拉了一下,過了一會兒,門外就發出了“啪”的響聲,有人移形換影到了臥室門口,禮貌的在門上敲了三下。
我打開門,一個穿著亞麻圍裙,亞麻色頭發整整齊齊的盤在腦後的女仆走了進來,手裏捧著我洗幹淨的衣服,文雅而禮貌地對我說:“早上好,布拉德利小姐。這是你的衣服,我現在去給你放洗澡水,等你洗完澡,我會把你的早飯端上來。吃完早飯,你就可以移形換影離開了。”
我覺得有些一頭霧水,問她:“弗朗西斯去哪裏了?”
女仆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說:“你不需要知道斯圖亞特先生的行程。哦,對了,不要忘記,你不能走出這個臥室門。”
我突然明白了什麼,一陣巨大的羞辱感朝我襲來。
“他經常帶不同的女人回來過夜嗎?”我問。
女仆微微皺了皺眉頭:“這不是我該談論的事情。”
可是我從她的眼裏已經知道了答案。這真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愚蠢的事情,我飛快地穿好衣服,移形換影回了我自己的公寓,才開始洗澡。站在蓮蓬頭下,我越來越生氣。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氣。
作者有話要說:
☆、暗流
第二天,我就像卡恩先生辭去了照料梅琳達的工作,借口是我在醫院裏還有很多病人需要照料。斯圖亞特先生又來過醫院幾回,每次看到他,我都遠遠躲開。他似乎什麼也沒有注意到。蜂蜜公爵每個禮拜還是會給我寄來糖果,我每次已收到那些包裹,就直接扔進垃圾桶去。
就這樣到了六月初。一天,我媽感染了傷寒,托尼也不在倫敦,所以,蘭道爾老頭在家裏舉辦一次晚宴時,就把我叫了過去充當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