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2 / 3)

孟婕不在乎地笑笑:“沒事!”

賴四定了定神,又啟動了車。這時,他又想到另一個問題,以後找塗副市長就不容易了,於是說:“你一走,塗副市長這條線不就斷了?”

“沒事,有這個。”她叉開大拇指和小拇指在耳朵旁比劃個打電話的姿勢。

賴四點點頭,接著他又把下午孟沛公司開會的情況一一說給孟婕聽。還說他當場表態定購孟沛公司十萬塊磚,塗副市長還在會議上表揚了他。他特別說了塗副市長講要成立房地產行業商會的事,要爭取弄上商會會長。

孟婕聽了很幹脆地說:“這個沒問題,塗副市長能夠做主。”

“那你走前應該給他說說。”賴四說,“你要吸取你的教訓,不能麻痹大意,還是提前給他打個招呼。”

“打招呼可以。”孟婕說,“不會那麼快,聽話音可能隻是個意向,晚不了,盯著就是了。”

賴四覺得孟婕的話有道理,沒再做聲。天黑了,街上的路燈都亮了。賴四問她:“想去哪兒?吃點什麼?”

孟婕說:“心情不好,什麼也不想吃,想回家休息。”

賴四說:“我心情好,我想吃。”

孟婕調皮地撇撇嘴:“你心情好想吃,就回家陪著你小老婆吃,我不想陪你吃。”

賴四見她真沒有那興趣,沒再強求,就送她回家。臨下車時,賴四問她:“下次什麼時候見?”

“你什麼時候把票子準備好了,就給我打電話。”孟婕故意逗他。

“沒票子你就不見我了?”賴四咧著嘴說。

“當然了,沒票子見你幹什麼?”孟婕調皮地努努嘴,“現在是市場經濟,沒票子啥事也辦不成,我也上不成學。”

“調皮!”賴四猛一踩油門,車飛快地走了。

人與人之間的矛盾就怕豁開,不豁開壓在心裏也還能忍受,就像河冰下的暗湧誰也看不見,一旦豁開就麻煩了,誰也忍不住了。

桂兒自從跟賴四離婚後雖然心裏也不舒服,但不舒服幾天也就過去了。她想,離婚咋,跟不離婚差別不大,就像賴四說的那樣,除了晚上不睡一張床,其他的一切待遇不變,吃的穿的花的都一樣。現在還弄個財務部經理,實權派,開支個三千五千元的她簽字就行了。人們見她比過去還巴結,笑臉相迎,都是喊著桂經理。過去沒跟賴四離婚咋?他長年累月跑得不著家,在家也是半夜三更才回來,喝得醉醺醺的,像死豬一樣躺在床上,一夜誰也不理誰,根本沒那恩愛的事兒。

自從那天給孟沛公司擔保韋娜瞞著她偷蓋章兒,她倆吵過一架之後,她覺得就不一樣了,如果她還是賴四的妻子,賴四還敢瞞她嗎?如果她是賴四的妻子,韋娜還敢蔑視她嗎?

桂兒後悔當初說了過頭話,一氣之下離了婚,才落得這個結局。她咽不下這口氣了,看韋娜咋也不順眼,幹啥事也不好。韋娜因為身孕幹什麼事都不利索,每天不是上班晚就是下班早,有事情找不到她,辦事的人急,桂兒就故意喊叫著,占著茅坑不拉屎,不吃涼粉騰騰座,能幹就幹,幹不了就讓位。

韋娜呢,也不是省油的燈,有時候桂兒批了條兒,她也不給報銷,不是說沒錢,就是說票據不合格,硬給退回來,還拉呱諷刺道,有那水平就幹,沒那水平就別幹。啥業務也不懂,鬥大的字也識不了兩升,寫那字螞蟻爬的一樣,還裝大狗咬人哩。她倆之間就是說句平常話,相互都認為對方是諷刺打擊自己的。

這天又是一年一度的中秋節。

下午,沒啥事兒,財務部的幾個婦女在說閑話,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前幾天省會來的那個歌舞團,這個說某某小姐長得美,那個說某某姑娘長得俊。桂兒聽了說,好姑娘,孬姑娘,脫了褲子都一樣。

韋娜一聽不順了,覺得是針對她的,接著搶白道,說這話放狗屁,還是好妞男人喜歡。

桂兒一聽臉刷地就紅了,這明明是挑釁她的意思,是因為她長得漂亮賴四才跟我桂兒離婚,這是明擺著欺負人嘛!她真想與韋娜對罵,想想忍住了,人家沒提咱的名,沒提咱的姓。再說,前邊的話題是咱提起來的,人家才接腔,她想想自己不占多大的理兒,也就忍住了。

半下午時分,桂兒見賴四回到了公司,就往賴四的辦公室去。

見了賴四,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凶巴巴地說:“你把你那小老婆嬌慣得不成樣了。”

賴四見來者不善,也毫不相讓:“咋了,吃飽撐著了吧?別沒事找事。”

“啥沒事找事?”桂兒見他護著韋娜,更加上火,“她上班晚,下班早,中間還要往外跑,急著用錢找不著她,盡耽誤事。”

“我以為啥大不了的事,你又不是瞎子,沒看到她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走路像企鵝一樣。”賴四有意帶著貶義地說,想讓她降降火。

“既然是那個樣子,能上班就好好上班,上不了班就休息。別占著茅坑不拉屎。”桂兒又掂出那一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