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味子很是無辜地撲扇著大眼,原是側著臉,聽了他二人的對談,竟是扭了扭脖子,將整個額頭都光榮地朝向了慕容言,擠眉弄眼了好一會兒,終於是將額頭那蹭破皮的地方擠出了一行血絲。

慕容言當即閉眼扭頭,憤然道,“大膽奴才,竟連你也該欺負本王!”

小味子無限嬌羞地垂下腦袋,委屈道,“奴才不敢……”

“你!你適才分明是故意的!你磕破腦袋也是故意的!你知道本王怕見著血,說,你可是大哥安插|進來的小奸細?!”

小味子頓時匍匐磕頭,將兩隻手伸得老長,整個上半身都趴在地上,大喊著,“奴才冤枉——還望太子殿下為小的做主——”

溫采氣喘籲籲地跑進長生殿,聽到的就是這句喊冤叫屈之語,頓時愣在了原地。

慕容澤回身瞧了他一眼,淡然道,“溫采,來得倒是及時,今日起,便由小味子伺候本宮的飲食起居,你倒是可以歇息幾日了。”

一道晴天霹靂,霎時將溫采轟擊成渣。

他惶惶然地愣了好半晌,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哭道,“太、太子殿下!想是奴才尋日裏做得不算出彩倒也中規中矩,為何突然起意撤了奴才?可是奴才今日未曾及時跟上,伴隨殿下左右,讓殿下饒了彎路心生鬱結?若是這般,還望殿下聽溫采解釋呀!”

慕容澤麵色怪異地垂眸望著哭成淚人的溫采,半晌才沉聲道,“本宮今日不曾走錯方向。”

溫采哭聲頓歇,當即愕然道,“這不可能!”

話音剛及落地,抬手便捂住了自己的嘴,自知失言,滿眼惶恐地瞅著慕容澤。

唐若緋撇過臉去,捂嘴笑得肩膀直顫,慕容言麵無表情地將眼光投射到遙遠之地,故作鎮定無事。

慕容澤暗自捏緊拳頭,恨不能每人咬上一口。

溫采期期艾艾地盯著慕容澤,妄圖用哀求的淚眼軟化他,祈求太子能收回成命。

正是主仆四目糾纏之際,小味子堪堪說道,“到底溫總管伺候慣了,小味子手腳笨拙,驚恐伺候不周,殿下大恩大德,小味子做牛做馬肝腦塗地絕不說一個‘不’字,但還望殿下能差些小味子力所能及之事才好。”

溫采溼潤的雙眸之中頓閃希望之光,萬分同意地不迭點著腦袋。

慕容澤卻是不疾不徐道,“伺候人的功夫不在乎手腳笨拙與否,生疏熟悉不過都是磨出來的,你且學著做,今日不會明日會,明日不會後日會,你既忠心不二,決心終生伺候本宮,總有一日該是你能學會,終而獨當一麵的。”

小味子麵目呆滯地聆聽著這一席發自肺腑的訓誡,默了片刻終於妥協,俯首叩謝道,“謝殿下抬愛,小味子定不負太子所望!”

溫采寂寥地掏出小手帕,小口咬住,委屈而悲憤的心情終於幻化成雄渾的力量,終是讓他將此生最為霸毒的目光射向了小味子嬌小的身軀之上,直把那瘦竹竿一樣的身子活生生燒出了兩個大窟窿。

小味子切膚感受到那股子凜冽的殺氣,借著俯身的姿勢,微微掀起眼皮子,看了溫采一眼,那一眼中滿是無奈和痛苦,隻為向前輩道一聲“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然,溫采已然氣急攻心,小味子所有的無奈悉數被他通紅的雙眼給無視了過去,隻覺那雙水汪汪的眼睛中滿滿的都是炫耀和得意,一時更是氣得磨刀霍霍。

慕容澤沉吟了片刻,突然道,“小味子這名字聽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