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門全然一副小心翼翼,欲碰懼碰的模樣。

慕容澤冷笑道,“隻你這顆腦袋,無需磕碰都該是壞得,你有何懼?”

“你!我承認,我現在頭痛欲裂我吵不贏你!卿卿,給我上!”

梁宣熱切地望著施季卿,抬手指著淡然自若的慕容澤,說得義憤填膺。

施季卿虛咳了一聲,衝慕容澤微微一笑,轉而問梁宣道,“少主,您這一睡便睡了三天兩夜,合該是餓著了,這兒有些幹糧,您先湊合著墊墊肚子,沒幾時我們便能進鎮子了。”

梁宣古怪地在他二人之間來回瞟了好幾回,突然眸光一沉,森然喚道,“卿卿……”

施季卿當即垂眸,多年的直覺告訴他,少主這般正經嚴肅……定然不是真的正經嚴肅!

“你是不是看上我們澤兒了?”

一道晴天霹靂驟然閃過,卓飛手一抖,車輪猝然壓過一塊凸起的石頭,車內三人俱是被震得往上跳了跳,複又穩穩落地。

慕容澤從書本之中抬眸,淺淺勾起嘴角,笑得耐人尋味。

施季卿被劈得六神無主的元神終於歸位後,當即瞪圓了眼,張大嘴巴,匪夷所﹌

適才就不該為了賭氣,放棄卿卿的邀請的!如今又隻剩他一人,對天對地,好不淒涼。

“哎……這可如何是好?”

聽卿卿所言,朝廷舉兵攻打雪岩山,一方麵是為了地靈丹,另一方麵卻是皇帝早便知曉了他爹同那吐蕃小公倫的密謀。

若是不曾記錯,大公倫該是吐蕃大王子烏達一派,青木教同吐蕃王子秘密接觸,任是哪個皇帝得知了,都會認定這是要謀反。

而當日小公倫攜小公主那般神鬼不覺地上山,可見教中必有內奸。

這樣看來,被捉住的朱權長老可不就是被他爹發現而後遺棄的叛徒?

朱權將朝廷的兵馬引來,本想趁機拿下他爹,他便能借著朝廷的扶持,一手篡奪青木教的大權,隻不想,到了最後,不僅讓他爹度了回陳倉,人去樓空,更是因著敏珠的意外現身,而被唐若緋不由分說地一概捉拿了回去。

隻能說,時運不濟,人若是背到這份兒上,也就莫要出來害人害己了……

而敏珠的出現卻也是早有安排,隻為了能夠進入皇宮。

在對待邊疆屬國的態度上,當今聖上素來講究尚德,天子手握蒼生,需以任治國。

再說,即便是慕容珣自視至高,由不得小小吐蕃這般無視皇權帝威,一個衝動便想舉兵征討,國師也是不會同意的。

笑話,時至今日,他大瀛究竟還有幾分厲害,慕容珣不知道,國師能不知道?皇後能不知道?慕容曦能不知道?

若真真是由著慕容珣開戰,不消半個月,北疆必定動蕩不平,突厥近些年來養精蓄銳,可不正心心念念著此等天賜良機?

開戰是萬萬不能的,那便隻能講和。

談判便需要對等的籌碼,大瀛皇宮內坐著敏珠,吐蕃王宮必當想方設法請慕容澤過去小住幾日。

而這些,自然算在了青木教分內,畢竟他爹張口問烏達要的,可是吐蕃境內的一整座山!

雅拉克爾。

竟是婉兒的故鄉……

可若慕容澤當真一開始便知道朝廷會出兵圍攻雪岩山,他又何必……何必那樣大費周章地阻止他上山?

其實,當日他醒過來,發覺自己竟仍在雪岩山,而未曾被關押起來,心中便已然存有了這樣的困惑。

顯而易見,是慕容澤故意放了他,然在他看來,卻是沒有絲毫道理可言。

更何況,若慕容澤早便知情,更該是胸有成竹,他大可以慢悠悠地一路遊玩至雪岩山,又為何要複雜地設計他,而後理所當然地潛入“誅魔屠屍”的隊伍?

毒僵又究竟從何而來?為何好似他們隻認準了慕容澤似的?

哎,若是能親口問他,是不是自己便用不著這樣苦思冥想,理不出個頭緒來?可……

“嘖,妙荷啊妙荷,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倒是難為如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少主,竟也能找出比自己更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來?聽上去可還是位姑娘。”

梁宣原本躺在屋頂上,一腿曲起,另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