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夜闖鬼娃嶺(2 / 3)

“澤哥哥,你走在前麵吧!”宋杉杉忽然停了下來,讓我走在他的前麵。

我雖然心中有些不樂意,不過想想也無妨,便幾大步邁到他前麵然後繼續向前走,再走二十分鍾有餘我們終於走出了那片鬆樹林,眼前是一片紅色的沙灘,四周都被群山環抱著,那紅色的沙灘在群山之中顯得格外顯眼。

“前麵沒有路了!”我停住步子說道。

“這就是鬼娃嶺!”宋杉杉的話音有些飄忽不定,讓我的心頭猛然一驚,然後我環顧四周,四周的山很高,山間露個半個月亮。

“好像也沒有什麼可怕的!”我這句話說來是為自己壯膽的,誰知此時我卻發現兜子中的夜叉忽然跳了下來,頸部的毛全部立了起來,喉嚨中“咕嚕嚕“的聲音不止。

我心知不妙,這東西最靈異,難不成發現了什麼?正在此時我的耳邊忽然傳來了幾聲嬰兒的哭泣聲,那聲音忽遠忽近,像是懸浮在空氣中一樣,與此同時我的手臂忽然被什麼東西緊緊的抓住,我心頭猛然一驚,冷汗驟然從脊背冒了出來。

宋杉杉那廝兩手緊緊地抓著我的手臂,身上不停地顫抖著,我想四周望了望然後撥開他的手說道:“你做什麼?”

“澤哥哥,你沒聽到嬰兒的哭聲嗎?”宋杉杉說道這裏又向我靠了兩步,我連忙後退然後定神諦聽著那聲音的方向,似乎整個山穀都充滿了那種啼哭聲,根本無從找到聲音的來處。

此時小夜叉的咕嚕嚕之聲依舊不絕於耳,我心想這宋老頭也確實是有些名堂,將自己的墳墓藏在這個鬼地方,又過了一會那聲音終於消失了,這時夜叉才又扭轉身子向我跳過來,我將夜叉放在兜子裏然後繼續和宋杉杉向前走,一直走到那片紅色的沙灘。

前麵空無一物,根本就沒有什麼墳包或者墓碑之類的物事,我有些疑惑的望著宋杉杉,宋杉杉此時正在那片紅沙灘上來回的跺著步子,一次一次的,口中默念著數字。我好奇的望著宋杉杉的舉動,過了一會他終於停了下來,然後將身後的背包放在地上,從中拿出一把二十厘米左右長,拇指粗細的鋼管。

接著他用力將那鋼管插入地下,又從背包中拿出一個小錘子,輕輕地在鋼管上叩擊了幾下,然後側耳傾聽,又叩擊幾下再次聽聽。我也蹲下身子,試圖弄明白這個宋杉杉究竟在搞什麼鬼。

大概重複了十次有餘,每次那鋼管沒入兩厘米左右,忽然一聲“空空”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宋杉杉的臉上揚起一絲微笑說道:“幸好我沒有記錯,這下麵就是爺爺的棺槨!”

我站起身來,然後看著這片紅砂灘,心下更加佩服宋老先生做事謹慎,沒有墓碑和墳包便沒有人能找到他的墓穴所在了。

“好了,你閃開點!”說著我揚起已經準備的鎬頭準備將地上的土除去,誰知宋杉杉卻立刻阻止了我說道:“澤哥哥,你稍微等一等!”說著他在包裏拿出了幾把紙錢。

“你這是做什麼?”我大為不解的問道。

“澤哥哥,你不知道,爺爺在臨死前為了躲避仇家才選擇了在此地作為墓地,雖然我並不像爺爺那麼精通風水之術,但是從小的耳濡目染也讓我知道一些,此地的風水極其凶煞,如果貿然破壞此地的棺槨必定有凶象出現!”宋杉杉說著又在那紙錢旁邊圍了一圈蠟燭。

我雖然對他所說的話半信半疑但是卻不敢貿然有所動作,於是我便退到一邊,坐在那片沙灘上,點起一根煙靜靜地看著宋杉杉的動作。夜風有些冷,空氣中的潮起忽然重了很多,我恍惚的已經進入了夢鄉,當我醒來的時候隱隱的覺得似乎有一隻手在我的腰間亂摸,我心頭一緊,莫不是宋杉杉趁著我睡著來占我的便宜?想到這裏我豁的站起身來。

眼前的月光似乎比之前亮了許多,宋杉杉還坐在那邊紅色的沙灘中央,難道剛才是我的錯覺嗎?他見我醒過來便連忙走了過來。

“澤哥哥,你才睡醒?”

我點了點頭說道:“都準備好了嗎?”

“恩,已經全部準備好了!”宋杉杉說著將一塊紅色的布條綁在我的手腕上說道:“這是規矩。”

雖然有些不解,但是畢竟他說是規矩我也不能推脫。待他綁好之後我便揮起鎬頭然後重重的向下刨去,砂土比較硬刨起來也相當省力。才刨了幾下便覺得鎬頭撞在了一件堅硬的物事之上,我有些疑惑的望了望宋杉杉,宋杉杉也大為不解,我又向一旁刨了兩下,幾下過後又撞在了堅硬的物事上,最後我決定將上麵的土全部移開之後看看這下麵究竟是什麼東西。

用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終於將上麵的砂子全部清理幹淨了,漸漸的一塊青石板裸露在了外麵,那青石板有一米見方,上麵雕刻著一個麒麟的圖案,我和宋杉杉一起用力,那石板並不厚,所以憑借我們兩個人的力量能勉強將那塊青石板移動開來。

那石板剛被移出一條細縫,又是那股怪異的香味一下子從裏麵鑽了出來,我心想奇怪,這種異香至今已經出現過幾次了,究竟意味著什麼?不過當下卻也沒有時間多想,我們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那石板挪開。

挪開石板時候一個小小的洞口便出現在了我們眼前,這洞口向外冒著陰森的寒氣,這哪裏像是一般人的墳墓啊?誰知這時宋杉杉已經從背包裏拿出一把手電交到了我的手中,我心想這家夥準備的倒是很充分。

我在那個洞口躑躅了半天卻還是有些心虛,誰知這裏會不會和那塊冷絕地一樣危機四伏,宋杉杉更是膽小。正在我們猶豫的時候,夜叉又一次從我的口袋跳了出去,徑直向那個洞口衝了過去,接著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夜叉,夜叉!”我對著洞口叫了半天,卻沒有一點回應。

此時已經沒有我們猶豫的時間了,夜叉已經給了我們最後的決心。我望了一眼宋杉杉然後首先進了那個洞口。身子剛剛沒入洞口,便覺得一股寒氣刺透了衣服,身體像是掉進來冰窟窿一樣,簡直要麻木了一般,繼續向下,雙腳一直試探著尋找一個能夠著力的地方,然而似乎這個洞很深,我忽然有些後悔,剛剛夜叉跳入的時候給我一種錯覺,錯誤的以為這個洞並不是很深,現在隻能口中叼著手電,雙手勾住洞口一點點的向下。

雙腿在下麵憑空的試探最是浪費體力,可是卻始終沒有觸及到洞底,我心下駭然。正在這時宋杉杉走了上來,他腳上沾滿了細砂,沒等我說話那砂子已經飛進了我的眼中。眼睛腫陣陣的刺痛立刻讓我收回了手上的力道,然後整個身子都瞬間開始下墜。我心道不好,腦子忽然變得一片空白。

隻聽“砰”的一聲,然後感到一陣刺痛,整個人終於落到了地麵上。此時宋杉杉正拿著手電向裏麵胡亂的照著,空中不停地喊著:“澤哥哥你沒事吧?”

我感到腦袋一陣陣的眩暈,丫的,這家夥也真是可惡,幸好這洞著實不是很深也就四米有餘,否則我非被摔死不可。想到這裏我沒好氣的說道:“還沒死呢!”

“還沒死呢!”回音在這個洞裏回蕩的非常詭異,讓我猛然一驚,然後向前爬了一步,剛剛下落的時候手電早已經從口中脫出,現在隻是希望手電不要摔壞,否則便真是點背到家了。

誰知正在這時我身後又傳來“砰”的一聲,那宋杉杉竟然也摔了下來,我拿起手電又好氣又好笑的望著宋杉杉扭曲的臉,然後心頭一沉,現在兩個人都下來了這幾米高的洞口可怎麼上去啊?

正在我要發作的時候耳邊忽然有傳來了那陣嬰兒的啼哭聲,此時那聲音更加飄渺,似乎那些嬰兒便在我們周圍的黑暗處。

“你怎麼樣?”我小聲的問道。

宋杉杉雖然性格有些娘,不過畢竟還是男人,此時他已經站了起來,隻是愣在那裏一句話不說,手中緊緊的攥著什麼?

“你手裏是什麼東西?”我好奇的問道。

宋杉杉有些茫然,然後立刻張開手,竟然是幾根細小的骨頭。

“這是從哪來的?”我的話音剛落隻見宋杉杉已經麵無血色,他手中的手電一直照著我身後的牆壁,我連忙扭過頭,那牆壁之上竟然橫七豎八的插著無數淩亂的骨骸。

想必剛剛的那根骨頭便是宋杉杉墜落的時候無意中在牆上抓到的,我心下駭然,向前走了兩步,仔細觀察著牆上的骨頭,竟然都是一些細小的嬰兒骨,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連忙打量整個暗穴。

沒錯,這暗穴的牆壁上到處都是嬰兒細碎的骨頭,地麵上也零散著一些骨骸的碎片。

“這是怎麼回事?”我茫然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隻是聽說這鬼娃嶺曾經是個亂墳崗,不曾想這是真的。”宋杉杉有些委屈的說道。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爺爺的棺槨在哪裏?”我有些被激怒了,眼下的情形任何一個人見了想必也會發瘋。

“我真的不知道,這地方我隻來過一次,不過和現在的情形不一樣!”宋杉杉看出我生氣有些膽怯的說道。

“不一樣,怎麼不一樣?”我追問道。

“當時我還隻有七八歲的樣子,那時候爺爺曾經帶我來過這裏一次,似乎是特意讓我記住這個穴位的所在,至於裏麵我當時卻從未進來過。當時傳聞這村子裏有個習俗,未滿三歲的嬰兒夭折是不能入土的。但是很多人家又舍不得將孩子棄屍荒野,後來有人說在這個山穀中可以將嬰兒埋葬,於是越來越多的人便將自家夭折的孩子埋葬在此。再加上這個地方時不時會傳來嬰兒哭泣般的聲音,鬼娃嶺因此得名。”宋杉杉一臉委屈的說道。

我一麵聽著宋杉杉的話一麵用手電在這個洞穴裏四處打量著,這墓穴的一旁有一個小小的洞口,那洞口雖然不大但是卻能容得一人勉強鑽過去。

正在此時我隱隱的聽到夜叉“咕嚕嚕”的叫聲,接著耳邊又傳來了一聲孩子般淒厲的慘叫。

我心頭一緊,難道小夜叉遇見什麼麻煩了嗎?想到這裏我奮不顧身的向那個方向的洞口鑽去,那個洞的四壁很光滑,牆壁掛著水珠有些潮氣。洞大概有五六米的樣子,手上沒有著力點隻能靠著身體與洞壁的摩擦艱難的向前爬。

忽然夜叉的“咕嚕嚕”聲忽然消失了,我的心裏更加著急了,可越是著急向前爬的速度也越是緩慢。終於我的雙手撐住了對麵洞口的四壁,然後整個身子都從洞裏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