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來一點!”說著我一把拉住了宋杉杉,一瞬間隻有,那真菌的觸手已經快速的伸向宋杉杉的位置,此時那些觸手已經將那個已經打開的金絲楠木棺槨緊緊的包裹在了一起,轉眼之間已經看不清棺槨的模樣了。
這東西如果纏在我們的身上必定窒息,想到這裏我們兩個都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平時看那些真菌不起眼,可眼前這種真菌卻可怕之極,一刻鍾的功夫兒,隻聽“啪啪”的聲音不斷,接著那金絲楠米棺材便全部碎裂了。
這一發現讓我們又是一驚,我連忙拿著手電向四處亂照,唯恐那東西忽然之間從身後的某一個角落衝過來將我們纏住。我和宋杉杉小心翼翼的向一麵後退,這個暗穴似乎很大,走了一會宋杉杉忽然停下了腳步,我有些好奇的望著宋杉杉。
“澤哥哥,你聽聽是不是有溪水的聲音?”
我停住了腳步,盡量讓心髒平靜下來,然後仔細諦聽,確實似乎前麵傳來了陣陣溪水的聲音,難不成又是地下暗河?不過看眼下的情形不像,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向前走。
瞬間我似乎又回到了和金豆子一起的那個暗穴,此時宋杉杉手中的手電已經關掉了,防止兩隻手電都沒有電,那樣就真的是死定了。
我們走了大概有一個小時左右,前麵的路變得越來越狹窄,最後隻能弓著身子緩慢向前行,可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前麵的洞穴更加窄小,隻能勉強容得一個人從裏麵爬行。宋杉杉從背包中拿出一把匕首交到我的手上,然後我將手電吊在口中,艱難的向前爬行,那洞口實在是過於狹窄,每挪動一次都顯得格外困難,兩邊的石壁將身體緊緊的夾在其中使得呼吸都不得暢快,每次隻能吸入半口氣。宋杉杉將背包掛在腳上,否則根本無法進入,緊緊跟在我的後麵。
那深洞越是向裏便越是狹窄,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水汽,根本找不出多遠,每向前一步都不得不給自己大氣,兩肘已經磨破了。又爬行了數米之後那洞口變得更加狹小,前麵的時候還能勉強用雙肘用力支撐著身體向前,可是到了這裏兩隻手隻能全部伸展開,用手指在兩邊的牆壁上尋找著石壁的縫隙然後靠著手腕的力道向前爬行。
這樣向前的強度很大,而且手腕很快便會因為過度用力而麻木。我們爬出一米有餘便不得不停下來休息一下,身上已經不止被汗水抑或是潮起打濕了。
“澤哥哥,你看看前麵到底還有沒有路了?”宋杉杉氣喘籲籲的說道。
“有。”這個時候最怕的便是失去信心,“我已經看到出口了!”
“我怎麼一點都看不見啊?”宋杉杉有些不解的問道。
“廢話,這個洞這麼小你的視線都被我擋住了當然看不見了,快點爬一會兒就到了!”我這句話是說給宋杉杉的也是給自己大氣,實際上我在心裏一直打鼓究竟前麵還有沒有路啊?現在莫要說前麵,便是後退回去也艱難無比。
“澤哥哥,你知不知道那個人麵燈籠的人皮是誰的?”我們在洞中休息的時候宋杉杉說道。
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宋杉杉勾了起來,反正現在出去也無望,聽宋杉杉的口氣像是知道一些事情於是我便好奇的應和道:“難道你知道是誰的?”
“恩,爺爺曾經說過。”宋杉杉比較瘦,所以在這裏呼吸並不像我那般困難,他吸了一口氣說道:“那個人麵燈籠我雖然沒見過幾次,但是卻小時候挺爺爺提起過,那人麵燈籠的人皮便是他的師父毛奎子的。”
宋杉杉說道這裏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宋老頭在給我的信中曾經描述過毛奎子的臉已經不再了,想必是做成了這個人麵燈籠。
“毛奎子為什麼要用自己的麵皮做這個人麵燈籠呢?”我自言自語的說道。
“布陣。”宋杉杉艱難的從口中蹦出這兩個字。
“布陣?”這句話讓我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布什麼陣?”
“說真的,我也隻是知道一點。”宋杉杉一邊雙手呼喚揉著手腕一邊說道:“爺爺一直懷疑毛奎子這些年苦心經營的那個冷絕地並不是僅僅一處,而且單獨一個冷絕地也不會有什麼作用。”
“你說的我越來越糊塗的,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問道。
“我隻能說是我的猜測,毛奎子費勁心計的布下了冷絕地這種風水玄地可能是為了一件什麼東西,而那件東西對他有極其特別的意義。而看管冷絕地便需要一盞人皮燈籠,所以他不惜將自己的麵皮全部剝掉。”宋杉杉淡淡的說道,“可是單獨一個冷絕地應該達不到他預期的效果,所以當時爺爺就猜想應該還有別的什麼風水玄地,他們組合起來布成一個陣,進而毛奎子便能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了。”
“可是那東西是什麼呢?”我接著問道。
“不知道,不過我想那個秘密必定在《天眼術》裏有所透漏否則毛奎子不會那麼想拿回那本書。”宋杉杉的思路倒是比我要清晰的多,不過現在想看那本《天眼術》也是不可能了,隻能等待出去,可是怎麼能出去呢?
正在我們休息的時候,我們的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隆隆”的巨響,接著是一陣洶湧的水聲,那聲音就是從我們前麵傳來的。我屏住呼吸,細聽水聲,那水勢非常洶湧,落在前麵的空間中產生隆隆的回音,這回音立刻讓我來了信心,想必前麵的空間必定很大,否則不會產生這麼巨大的回音。
“前麵一定有路!”我堅定的對身後的宋杉杉說道。
“恩。”宋杉杉也來了精神。
人一旦有了希望和信念身上便立刻來了力氣,我和宋杉杉沒有停留繼續向前爬去,雖然依然很吃力,但是此刻卻並不像當初那般累了,爬出一段之後那洞口似乎也漸漸變得開闊了許多。前麵的水聲越來越大,我們已經越來越接近了。我將手電從口中拿出然後向前照了照,在我們前麵幾米的距離便是洞口。
我心裏一陣狂喜,然後大聲歡呼著:“前麵終於到了洞口了,快點,我們馬上就可以出去了!”
說著我加快了速度,越是接近洞口那石壁越是參差不齊,很多凸現出來的石塊壓在身下,一陣陣刺痛從身體和石頭接觸的部位傳來。不過馬上便到洞口,心中的興奮已經將身下的刺痛掩蓋住了。
半個小時之後我終於雙手撐著洞口將上半身全部露在了洞口外麵,因為那石壁畢竟還是狹窄,一出那洞口感覺胸口立刻舒服了很多,眼界變得開闊了許多,呼吸也變得順暢了。我稍作休息然後繼續向前,忽然手上一滑,身體全部的力道都向前傾。
然後整個人從洞口脫出,一瞬間腦袋紮進了水中,那水冰冷異常,我嗆了幾口水然後連忙在水中掙紮了起來,此時手電早已經不知去向,可能是剛剛入水的時候掉進來水中,然而這水卻深不見底,我隻能勉強的浮在水麵上。
真是剛過刀山又墜火海,隻不過現在我們墜進的是深潭而已。宋杉杉聽到我剛才墜落的聲音在裏麵焦急的大喊著:“澤哥哥,澤哥哥,你沒事吧?”
我扶住石壁,輕輕咳嗽了幾聲,將灌進嗓子的水全部咳出之後才說道:“你會遊泳嗎?”
這句話讓宋杉杉一愣,兩秒之後才說道:“恩,會,怎麼了?外麵都是水嗎?”
“對,你出來的時候小心一點。”我這樣說著然後四顧望去,眼前一片漆黑,隻有轟隆隆的水聲從不遠處傳來,落入這深潭之中,想必這深潭的水便是又那裏灌入的。
宋杉杉爬行的速度很是緩慢,我在水中又浸泡了足足有五分鍾,然而宋杉杉卻還沒有出來,我發現這深潭的水麵隨著溪水的聲音在一直快速的上漲,或許用不了多久剛剛我們進來的洞穴就會全部被潭水灌滿,想到這裏我心中不禁一陣慶幸。
“喂,你快點,怎麼還沒有出來?”我著實有些等得不耐煩了衝著裏麵的宋杉杉喊道。
過了良久宋杉杉帶著哭腔的說道:“澤哥哥我身後的包被石頭卡住了,我走不動了!”
宋杉杉在進洞之前為了方便起見便將那個包的袋子綁在了腿上,現在反而不方便了。宋杉杉此時被困在洞裏,向前進卻苦於一條腿被包所累,向後退卻更加難上加難。他身體窩在那個狹小的空間裏不要說想回身將那背包甩掉,便是想將一隻手縮回到腿部的位置也是困難異常。
“你試試能不能把背包踢開?”我一麵安慰宋杉杉一邊快速的幫著他想辦法。
“我試過了,腿根本動不了。”宋杉杉的話有些泄氣,語氣中也有些焦躁。
“慢慢來,你試著向後退退身子,用腳試探下那包是不是卡在石頭上了,看看有沒有作用?”雖然我深知這樣做的效果不大,但是現在似乎也別無它法。
過了一會兒宋杉杉焦躁的說道:“不行,不行啊。”
被困在暗處的人最容易產生焦躁不安的情緒,再加上身體根本無法動彈,更是火上澆油,而洞外麵的情形卻更是危急,那湍急的河水不停地向深潭內關注,深潭中的水位在不斷上升,看來淹沒那個洞口隻是個時間問題。
幸好宋杉杉還不知道外麵的情形,否則精神也許更加焦躁不安了。
“把你的手伸給我!”我對著裏麵的宋杉杉大聲的說道,洞壁很滑,雙手很難用上力道,既然向後已經不可能了,隻能用蠻力向前拉他,也許能夠將那背包帶拉開。想到這裏我在洞口的下麵尋找了一個著力點,然後將前半個身子伸進洞中,黑暗中摸索著宋杉杉的雙手,終於扣在了一起,然後我憋足了力氣,用力向外拉他。
因為上身大部分已經在洞中了,所以隻能靠著腰間的力量,一點點的用力。沒想到剛剛用上力氣,雙手一滑,我被自己的力道一下子翻在了水中,又是兩口冰冷的溪水。
這次我擦幹了雙手,再次進入洞中,宋杉杉卻將手縮了回去,悶悶的說道:“澤哥哥,我沒有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