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族氏齊聚(2 / 3)

“咱們隻要把一頭的土層敲開,整個的土層也就會碎裂開來了。”我說著拿過鎬頭,順著那個洞用力往開撬,誰知那土層夯實的十分牢固,隻聽“啪”的一聲,鎬把竟然硬生生的從中間折斷了。我順著力道一下子撲到在地。

“大爺,這東西還真是結實啊!”我不禁感歎道。

“這是肯定的,畢竟這個方法在北卦村流傳了幾百年。”老金頭說的有理有據。

我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心裏咒罵著這個包裹在棺槨外麵的土層為何如此堅固,不過休息了一會我們又繼續開始開鑿。

整整兩個小時的時間,我們終於將上麵的土層去掉,算是用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整個棺槨此刻完全裸露在了白花花的月光之下,在那棺蓋的上麵依然包裹著像是蛛網一樣的東西,而讓我好奇的是那些蛛網一樣的東西更像是某些植物的根係,隻是奇怪的是那些東西竟然是從棺材的縫隙中鑽出來的。

究竟是什麼植物會在棺材中生長呢?

想到這裏我迫不及待的敲開那口棺槨,上麵的紅色棺蓋被輕輕推開了,接著老金頭一把推開了我,隻見一股紅色的瘴氣從棺材之中猛然噴出帶著那種怪異的香味。

“這是什麼?”我指著老金頭問道。

“屍氣。”老金頭見那紅色的屍氣漸漸散盡之後才說道:“父親是為了防止仇家找到自己的棺槨所以才特意在棺槨中放了一樣東西,這東西年久之後便會釋放出屍氣。”老金頭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後向棺材的方向走去。

“啊……”老金頭走到棺槨旁邊驚叫了一聲,這一聲結結實實的嚇了我一跳,究竟怎麼了?我立刻爬了起來,向棺材中望去。那黑色的蛛網狀的東西已經將整個棺槨填滿了,密密麻麻的纏繞在上麵,這讓我想起來前不久與宋杉杉一起遇見的那頭發狀的真菌,可是這東西又如何會生長在這裏呢?那些東西的根係是那張人麵皮,難不成眼前的這些真菌就生長在老金頭父親的身上?

我撿起仍在地上的半根鎬把,剛剛折斷的部分成刃狀。我小心的用鎬把輕輕地剝去上麵已經碳化的菌絲,那些東西一碰到硬物全部脆裂成小段,紛紛落下。不一會兒工夫便露出一具已經成了蠟狀的屍體。

而那些真菌竟然真的便是從那具屍體上生長出來的,在那屍體的腳邊放著一個紅色的木盒子,想必我們想要的東西便在那裏吧。老金頭看清那個盒子,然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父親大人恕罪,如果不是發生大事,不孝子萬不敢驚動父親。”

說完之後老金頭站了起來,然後跳進那棺槨之中,畢恭畢敬的捧起那個木盒子放在上麵,正在此時我忽然瞥見那屍體似乎輕輕移動了一下,我的心驟然提到了嗓子眼,感到脊背一陣涼颼颼的感覺。可是老金頭卻全然不覺,自顧自的還在棺槨底部翻著什麼?過了一會兒老金頭奇怪的說道:“不對啊,那個東西怎麼不見了呢?”

“大爺,少了什麼東西啊?”我疑惑的問道。

“漏水罐。”老金頭依然在他父親的屍體旁邊尋找著那個我聽上去莫名其妙的東西。

“那是什麼東西?”我一邊用目光快速在棺槨中搜索著,一邊問道。

老金頭又找尋了一會長歎了一口氣靠在棺槨旁邊說道:“你不知道,在北卦村曾經有一個風俗,在老人入殮之後為了防止屍變要在他的棺材的右下角開出一個小洞,在洞中放上一個青瓦罐,那青瓦罐中原本要放一些生豬的肥肉片,年代久遠了之後那些肉片便會全部化掉,變成油水混合的東西,那東西據說能鎮住邪氣,可是父親的那個漏水灌怎麼會不見了呢?”

正在此時,我再次瞥見老金頭父親的屍體竟然再次微微的顫抖了一下,如果剛剛那次是我的幻覺,那麼這一次絕不會錯。那已經蠟化的手臂竟然抽動了一下,老金頭此時似乎也發現了異狀,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然後斜著眼睛向後望了望,我一直死死的盯著老金頭身後的屍體。一時間空氣似乎也凝固了,忽然空氣中傳來幾聲清脆的“嚓嚓”聲,我和老金頭遁著那聲音的方向望去,竟然驚訝的發現那聲音居然是從屍體身上發出的。

接著那屍體隨著這清脆的“嚓嚓”聲開始顫動了起來,老金頭立刻從棺槨中跳了上來,身手之敏捷絕不遜於專業運動員,而在他剛剛上來之後那屍體的雙手變忽然從身下伸了出來。那是一雙如枯木般蠟黃的手,讓我們感到驚懼的是那屍體手上的指甲真真便如雨後春筍般的在我們眼前暴長了出來,轉眼間便有一寸多長。嘴裏的門牙也忽然之間從口中擠了出來,我咽了咽口水。

這東西如果是在電影中看到也能讓人嚇得半死,更何況是眼睜睜的發生在我們的眼前,此時已經來不及多想,我緊握手中的半根鎬把便準備隨時逃離此地。

“羅澤,你看……”老金頭畢竟閱曆豐富,竟然能臨危不懼。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在那屍體的頭部竟然真的有一個拳頭大一點的洞,而剛剛由於恐懼一直沒有敢正視那屍體的頭部,此時才算是觀察的仔細。

那屍體竟然是趴在棺材之中,而那屍體的頭竟然正對著那個洞,從我所在的方向望去,似乎那具屍體正在吸著洞中的東西。

“大爺,你父親的屍體怎麼會是趴著的呢?”我一麵盯著眼前開始屍變的屍體,一麵小聲的問道,生怕自己的聲音過大會加速那屍變的進度。

“這……這墓中的屍體應該不是我老父親。”

老金頭的話一出口,我便覺得胸口一股惡氣忽然湧了上來。

“你……你怎麼不早說?”我氣憤的緊緊握著手中的鎬把說道。

“我也是剛剛才發覺的,父親的漏水灌是我親自擺放的,怎麼會忽然消失呢?而且屍體擺放的位置也不對。”老金頭說話之間那屍體忽然從棺槨中翻過身來,那屍體竟然也沒有臉,按說在這樣的棺槨中屍體全部蠟化了,麵皮應該緊緊的包裹在頭上。

可是眼前的這具屍體臉上像是被什麼東西咬傷了一樣,已經麵目全非了。我不禁聯想到凶猛異常的人麵貓,此時那屍體像是牛皮筋一樣的從棺槨中彈了出來。我和老金頭連忙躲閃,那屍體落在我們一旁不遠處,我緊緊握住手中的鎬把扶著身邊的老金頭。忽然我感到耳邊一陣劇烈的疼痛,那種怪異的疼痛來的極其突然,我忽然覺地頭上像是挨了重重的一棒,眼前一陣眩暈。這種眩暈的感覺大概持續了一分鍾左右,痛感頓消,我晃了晃腦袋然後又摸了摸耳朵一切又都正常了,之後才發覺眼前的那具屍體已經站了起來。

老金頭被我剛剛的舉動嚇壞了,一直站在我的旁邊,手中竟然握著我的那根鎬把。那屍體忽然從一旁向我們猛然的撲了過來,這一下用盡了全部的力道,非同小可,老金頭連忙拉住我的手臂向一邊跑去。誰知此時我才發現我的下身像是被施了定身法術一般,完全不會動了。老金頭一拉我順著他用力的方向向他傾倒了過去,這一傾倒那屍體撲了個空,然而卻死死的抓住了我的雙腿。尖銳的指甲直刺我的小腿。

“咕咕”的黑血從我的小腿處趟了出來,可是讓我驚訝的是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的痛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此時已經來不及多想,老金頭死命的拽著我的胳膊將我向一邊拉去。

黑血噴濺在那屍體的臉上,那屍體竟然停止了動作。正在這個當兒,老金頭已經將我拖出一米有餘。一會兒工夫那屍體忽然又來了精神,豁地跳了起來,然後向我的方向猛撲過來,我心想這下算是完了,這麼短的距離,我必死無疑。

那屍體騰空而起,此時隻見夜叉忽然從我的兜子裏躥了出來,竟如一道黑色的閃電一般的向眼前的那具屍體猛撲了過去,與那屍體相比夜叉的個頭著實小了點,本也是以卵擊石。誰知那屍體似乎感到了夜叉的存在,竟然淩空向我們身邊撲去。

屍體落在我身邊丈許的位置,夜叉也緊跟著撲了過去,那屍體幾乎還沒有完全站穩腳跟便又向一旁跳去,夜叉緊追不舍,似乎必定要與眼前那屍體較出一個高下不可。夜叉追逐著那屍體一直消失在我們眼前的樹林之中。而夜叉的出現對於老金頭來說卻是一驚,他遲遲的望著已經消失在樹叢中的夜叉,連忙扭過頭躬身將我的臉側過來細細的觀察著我的耳朵,然後又看了看我誠惶誠恐的說道:“那……那隻人麵貓是你的?”

我不知所措的點了點頭。

“你姓羅?”老金頭的話再次讓我如墜夢中一樣。

“當然了,我叫羅澤!”我毫不含糊的說道。

“可是……”老金頭緊緊地咬著嘴唇說道:“不可能的,你怎麼可能姓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