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族氏齊聚(3 / 3)

“大爺,為什麼?為什麼我的腿現在會忽然失去知覺呢?”我已經無力去追究姓氏的問題了,眼下我的雙腿早已經毫無知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咕咕的血液從小腿中。

“你下身失去知覺了?”老金頭驚詫的望著我,然後眉頭緊皺的想了一會兒說道:“原來是這樣,我先幫你止血。”

說著老金頭解下纏在腰上的繩子,緊緊地綁住我的小腿,然後將那個木盒放在我的手中背著我快速的向南卦村的方向走去,之前真沒看出來老金頭的體力會如此之好,背著我走了一裏多路竟然大氣不喘。

“大爺,剛才你說原來是這樣,難道你知道我腳上失去知覺的原因?”我在老金頭背上說道。

“恩!”老金頭簡潔的回答了一個字之後忽然停住了腳步,茫然的向死後望去,忽然我明顯的感到老金頭的身體一震劇烈的顫抖。

“大爺,你怎麼了?”我問道。

老金頭長歎了一口氣,“我想起一點事情。”

“什麼事?”我連忙追問道。

老金頭搖了搖頭,然後背著我繼續向前走,一路上我們連個人都保持著沉默。老金頭將我放在他小屋子的炕上,點上燈之後仔細端詳著我的傷口,此時我才驚訝的發現那傷口並不是很大,隻是一隻手指戳出的一個小洞。

老金頭按了按我的腿說道:“這裏疼不疼?”

我搖了搖頭,雙腿此時依然是麻木的,自從那陣令人差點昏厥的疼痛之後,我的腿就完全失去了知覺,似乎這雙腿在那一刻已經不屬於自己了。雖然我不知道其中的原委,但是我隱約覺得這件事應該與人麵貓夜叉有關。

老金頭一臉惶恐的坐在我的旁邊,然後想了一會兒說道:“羅澤,你真的姓羅嗎?”

真不明白老金頭是不是神經錯亂了,自從我出生到現在這個名字一直沒有改過,而且在這個檔口老金頭竟然問起這個無關痛癢的問題讓我有些不解。

不過我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啊,大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金頭沒有理會我,然後轉身走到身後的紅色櫃子旁邊,那是一組長方形的條櫃,他打開櫃門,從中拿出一盞奇形怪狀的燈,這盞燈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忽然我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這盞燈的形狀竟然與我的北卦村看到的那個女孩麵前所擺放的燈一摸一樣。

“大爺,這盞燈你也有?”我驚訝的問道。

“你見過這燈?”老金頭的驚訝溢於言表。

我點了點頭將北卦村所見到的一切告訴了老金頭,老金頭點了點頭說道:“原來那盞燈還在。”

這話中的意思必定是老金頭也知道那盞燈的存在,不過這燈究竟有何用處呢?沒等我多想老金頭已經將那盞燈翻轉過來,從中取出一勺燈油,然後舉到我麵前說道:“這燈油半勺放在你的傷口上,另外的半勺你要喝掉。”

這句話讓我想起來無病亂投醫的巫婆神漢,不過看著老金頭信誓旦旦的樣子,就是死嗎此時也要當成活馬醫了,於是我點了點頭將那勺燈油接過來,拿到眼前一股淡淡的清香傳進了鼻腔。這燈油的味道很是特別,沒有那種嗆鼻的味道,我咽了咽口水然後將半勺燈油喝了下去,誰知那東西入口之後的味道竟然有些甘苦,苦味中夾雜著一種甜腥的味道。

雖然那燈油的味道不怎麼樣,不過喝下去之後竟然感到一股暖流在胸口來回亂竄,腿上漸漸傳來了一陣隱約的刺痛感,那刺痛感越來越強烈,老金頭眉頭緊皺的望著我說道:“感覺怎麼樣?”

“好像現在已經有點知覺了!”我說完之後老金頭將餘下的半勺燈油接過來,然後將我的傷口撥開,小心翼翼的將那半勺燈油滴在我的傷口上。

那燈油便如滾燙的熱油一般在接觸到我的皮膚的時候竟然沸騰了起來,一股鑽心的疼痛從傷口處傳來,疼痛差點讓我昏厥過去,腦海中瞬間變得一片空白,而此時眼前忽然又出現了那個和我長相一摸一樣的軍官的影子,腦海中像是有無數個電影的片段在閃爍著。燈油從我的傷口鑽進我的身體便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的在體內流淌著,疼痛也隨著那燈油的流淌在我身體蔓延著。過了好一陣兒那真疼痛才漸漸緩解,我感到口中竟然有一陣血腥味,剛才不知不覺中竟然將嘴唇咬破了。

“現在好些了嗎?”老金頭滿眼期待的望著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長出一口氣,額頭上冷汗涔涔的說道:“現在有知覺了,那燈油究竟是做什麼用的?”

老金頭像是很得意的笑了笑說道:“果然如此。”

看著老頭子說話雲裏霧裏的,我著實有些頭疼,說每一句話都諱莫如深。“大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這燈油是屍油做成的。”老金頭的話一出口我便覺得胃裏一陣痙攣,差點將所有的東西都嘔出來,那甘苦的味道像是忽然又在舌尖打起轉來,讓我感到一陣陣的惡心。

“為什麼要用這種惡心的東西做燈油啊?”我埋怨道。

“哈哈,羅澤,這便是我們家族一直流傳的算術,其中燈油必定要用此物才能靈驗啊。”老金頭說著將那盞奇形怪狀的燈收好,然後恭敬的放在那個紅木櫃之中。

“對了,大爺,我還是想知道為什麼我的腿會忽然失去知覺。”此時腿上的疼痛已經削弱了許多,隻有輕微的陣痛而已。

老金頭長歎一口氣說道:“這就是我剛剛一直問你到底是不是姓羅的原因?”

我瞠目結舌的望著老金頭,心想難道這和我的姓氏有關嗎?

老金頭坐在我的對麵說道:“我曾經聽言這人麵貓本屬於至陰之物,而且隻與一種血統的人血液上能產生共鳴,這種人就是毛氏後人。”

老金頭的話讓我立刻想起來毛奎子,但是我的確姓羅,這又怎麼解釋?

“別的血統的人是不可能豢養人麵貓的。“老金頭的話斬釘截鐵,“而且你耳朵上的那個花紋也證實了這一點,你確實是毛氏後人無疑。”

“這怎麼可能?”我沒等老金頭說完便喊道。

“這有什麼不可能?你確實是毛氏的後人。”話音是從外麵傳來的,我和老金頭都是一驚,對視了一眼,正在此時那人已經推開了門走了進來。那聲音甚是熟悉,隻是我心中驚訝。那人推開門,正是氣死狗大叔。隻見他一臉笑意的望著我和老金頭,然後又看了看我的傷口說道:“羅澤,你確實是毛氏後人。”

他這句話說的字正腔圓,但是這話即便是從他口中說出我還是心存疑惑,一夜之間我忽然連姓氏也便了放在誰身上也難於接受。氣死狗大叔坐在炕邊說道:“剛才金老說的話都是真的,隻有毛氏後人才能與人麵貓相通,這也是我一直疑惑的事情。剛剛你們之間的話我都聽到了,你的腿之所以失去知覺是因為你和夜叉還沒有達到真正的共通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我長歎了一口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大叔,你的意思是說我是毛奎子的後人?”雖然心中一萬個無奈我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氣死狗大叔同情的望著我,然後點了點頭說道:“現在來看應該就是這樣的。”

這句話簡直如晴天霹靂一般,我們此時經曆了這麼許多事情似乎都和一個叫毛奎子的神秘人物有關,雖然現在還不曾見到這個人但是我已經能隱約的感覺到似乎這個人一直在操縱著一些事情。

氣死狗大叔在天剛剛亮出魚肚白的時候才離開,他要立刻帶著地奎趕回去救老蔫。我和殷悅都受了傷暫時隻能先在老金頭這裏養病,而宋杉杉也在氣死狗大叔的勸說下萬般無奈的離開了南卦村,隨同他一起回到了城裏。

早晨醒來的時候夜叉還沒有回來,金豆子端過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我心想難不成這孩子把那隻野雞殺了,這種想法剛一出來那隻野雞便立刻從門口躥了進來,衝著我咯咯的叫了起來。

我的傷勢雖然不重但是老金頭說要連續吃一周的燈油才能將體內的屍毒徹底清除掉,我整日無奈的靠在被子上,仔細想著最近這段時間所經曆的事情,一封人皮信封,一個奇怪的南卦村,天坑中的蒙古包,神秘人物毛奎子,還有那叫做冷絕地的風水陣,這一切的存在都是為什麼呢?

這天中午我睡午覺的時候老金頭便走了進來,手中拿著那個我們從他父親的棺槨中取出的盒子放在我的麵前說道:“羅澤,這些東西你看一看,想必很多東西是你想知道的!”

我心中大喜,這是老金頭的父親與曾萬峰的過往書信,那個長得和我一摸一樣的曾萬峰究竟在這些信中寫了什麼?老金頭在臨走的時候告訴我他的父親的真名叫曾萬年,在他走後,我緩緩地打開那個木盒,木盒裏麵整齊的擺放著一封筆記工整的書信,我小心翼翼地展開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