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宋杉杉,剛才的後半截話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宋杉杉望著我好奇的道:“澤哥哥,你怎麼了?”然後身後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你究竟是什麼人?”我冷冷的說道。
宋杉杉有些驚訝,然後將那用紙折成的小車放在我旁邊笑道:“澤哥哥,你病了嗎?”說完伸出手向我的額頭摸去,誰知夜叉忽然從我的懷裏躥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宋杉杉猛撲了過去,宋杉杉條件反射般的向後抽身,與此同時那個用紙折成的小車竟然騰空而起,擋住了夜叉的去路。
夜叉哪裏管得了這麼許多,又猛撲過去。那車觸及到夜叉的爪子竟然“騰”的一下燃燒了起來,像是被澆上了汽油一般。我心下駭然,眼前的一切已經讓我看的瞠目結舌了,眼前的宋杉杉一改之前的那副模樣,橫眉冷目的望著眼前的夜叉,嘴角微微牽動。
夜叉還要繼續攻擊,我立刻抱住了這個小家夥,然後放在了身後。宋杉杉這才長出一口氣,然後微笑的望著我說道:“沒想到這個小家夥攻擊力還真是強啊!”
此時宋杉杉的語氣已經不再像之前一般娘娘腔了,變得頗有幾分男子之氣。
“你究竟是誰?”我追問道,雖然此時我心中已經早有了答案,不過我還是想從他的口中得到更加確切的答案。宋杉杉從口袋中抽出一張白紙,然後一邊在手中折著一邊說道:“不知道你是怎麼發現的,確實我不是宋杉杉。”說話間他已經將手中的白紙折成了一隻馬的形狀,然後立在掌心,輕輕地吹了吹說道:“我叫吉南!”
“吉南?”我和老金頭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眼前的宋杉杉,哦,不應該是吉南點了點頭說道:“我是甘肅吉氏後人。”
他的這句話正和第一封信的內容相契合,難怪夜叉對他會如此的反感。我此時縱欲恍然大悟,在宋老頭的墳地上吉南似乎根本不知道裏麵究竟藏著什麼東西,不過他是如何知道宋老頭的一切的呢?
正在我疑惑的時候,宋杉杉似乎已經猜透了我的想法說道:“澤哥哥你一定很奇怪關於宋杉杉的事情對嗎?”
我連忙點了點頭,然後吉南說道:“其實宋老爺子根本一輩子也沒有娶妻,也沒有什麼後代,不過在宋老爺子遊曆四方的時候正好遇見了我爺爺,兩個人算是情投意合於是便將一切都告訴了我爺爺。至於我為什麼會找到你,也是因為人麵貓。”
“夜叉?”我疑惑的問道。
宋杉杉點了點頭說道:“人麵貓的陰氣極重,所以一旦它現身了注定是有大事即將發生,因此我遁著人麵貓的氣息找到了你。不過一時之間也不知道你是敵是友,於是便假借了宋杉杉的身份。”
“可是你不是和氣死狗大叔回到了大旗嗎?怎麼會突然折回?”我接著問道。
“我在半路上發現了夜叉的蹤跡,心想那東西一直未曾離開過你,怕你們這裏出現危險,於是便將大叔送到大旗之後折返了回來。”
“那你究竟是不是……”我不好意思的問道。
“gay?”吉南哈哈大笑道:“我可是純爺們,不過說實話這段時間我也裝的有些累了,可能就是你們現在沒有發現,以後我也會露出破綻的。”
我終於長出一口氣,誰知心裏竟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暈,難道我也有問題了?
“不過,澤哥哥有一點我始終不明白。你怎麼可能與這隻人麵貓相通?”吉南眉頭緊皺的望著我,手中的紙車已經被他捏碎了。
“他是毛氏後人。”老金頭毫不掩飾的說道。
吉南的目光立刻變得冰冷了起來,然後擰眉望著我和老金頭說道:“真的是毛氏後人?”
我不置可否的低下頭,雖然此時我依然不太相信老金頭和氣死狗大叔的話,但是心中卻有種隱隱的不安。過了良久吉南長出一口氣說道:“雖然和我的猜測不太相同,不過這樣倒是可以理解了!”
“你的猜測?”我疑惑的問道。
“開始我一直以為你就是毛奎子,祖上曾經說過毛奎子無相,無相便是全相,有可能是你身邊的任何人,但是我和你一起經曆了那麼多一直在悄悄地觀察你,我可以確定你絕不會是毛奎子,可是你能和人麵貓想通,雖然並不能完全控製住人麵貓但是這卻一直讓我對你充滿了顧慮。現在我終於明白其中的緣由了。”吉南長出一口氣說道。
“我始終不明白,你們三個家族究竟和毛奎子有什麼樣的淵源,還有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究竟是為了什麼?”我道出了心中的疑惑。吉南和老金頭對望了一下然後說道:“澤哥哥,這些事情已經過去數百年了,不過我想你知道會對你有些好處。”
我點了點頭,於是在那個午後我幾乎一直處於幾近窒息的狀態聽到了一段怪誕而有真實的傳說。卻說甘肅吉家,承德曾家,四川殷家先祖都曾拜毛奎子為師,毛奎子根據當時三個徒弟的天性,分別傳授了遷物術,燈下問,風水術三門玄學之術。
吉南的祖先可以用一些術數控製一些本無生命的東西運動,這便是遷物術。而燈下問的算術一直在曾家世代流傳,便是與鬼魂通靈,問及一些吉凶之術。而風水之術則教授給四川的殷姓家人。
那時候正值元朝中期,毛奎子一度頗受皇帝寵信,因而被委派遍布天下尋找天下龍脈所在,亦希望江山能夠千秋萬代,誰知毛奎子卻另有打算。由於當初連年戰亂不斷,慘死在戰火硝煙中的貧苦老百姓頗多,而且在戰爭期間很多城市已經變成了地道的空城,因此全國上下關於鬼魂的傳說傳的沸沸揚揚。皇帝得知之後便向毛奎子請教。
毛奎子雖然身懷異術卻根本無從想出辦法來,正與此事忽然傳來密報。密報稱在熱河一帶發現一個巨大的古墓,墓穴之大前所未見,而且在那墓穴中發現幾件離奇古物。皇帝於是命人將那幾件東西悉數帶回來。
那是幾口大缸,全部青銅打造,剛上雕刻著極其古怪的花紋,那些花紋更像是一些模糊不清的文字。皇帝將幾口大缸藏在禁宮之中,然後深夜招毛奎子前來,毛奎子此人對於皇帝之外的人來說一直都是迷一樣的人物,因為不曾有人見過此人的真麵目,隻是依稀聽說有這樣一個人,能是天文地理,通曉天象。
毛奎子見到那幾口缸之後便被那缸身上所寫的字深深迷住了,於是毛奎子請求皇帝將上麵的字全部拓下,之後拿著全部的拓本獨自回到了住處。當時皇帝在皇城為毛奎子安排了一個僻靜的所在,毛奎子自從拿到了那些拓本之後整整一個月不曾出過那間房子,一個月之後皇帝忽然接到了毛奎子的秘奏,奏折上寫著:“臣以找到鎮住怨靈的辦法,請皇帝調補三千精兵隨他前往熱河。”
皇帝大喜過望,一個讓他倍感頭疼的問題終於找到了解決的辦法,於是便立刻調撥三千精兵隨從毛奎子一起浩浩蕩蕩的趕往熱河。可是誰知毛奎子此行的目的並非尋找什麼鎮住惡靈的良方,而是另有它圖。那些拓本上的文字毛奎子許久之前便曾見過,這個暫且不提。隻說老奎子帶著浩浩蕩蕩的三千人馬來到熱河,當時的縣令哪裏見過這麼大的陣勢,再加上毛奎子此行事先並未通知到下麵的州府衙門,著實讓縣令有些措手不及。
當下立刻吩咐準備,等一些都準備停當之後才有人送來口信說道,毛奎子帶領的三千大軍並不賴縣衙,而是直入山中。縣官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自己騎著一匹快馬緊跟毛奎子的部隊。
當時縣令身邊隻帶了兩個隨從,他的目的也很簡單,無非便是討好上官。誰知他一路之上卻看到山中的村莊已經滿目瘡痍,斷壁殘垣,縣令心下駭然立刻下馬和幾個隨從深入那些人家,所有的房子竟然都是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隻是偶爾在地上發現一些血跡,連屍體都不翼而飛了。
縣令不明所以的繼續追趕著大軍的去路,後麵村莊的情景竟然與眼前一般無二。整整追了一天一夜縣令終於趕上了毛奎子的大部隊,隻見前麵燈火通明,無數的篝火在山間星星點點似乎已經接到了天上的星星。
帳篷也是從眼前一直連綿到山中,縣令下馬之後抖了抖身上的塵土,然後徑直走向前麵的大營,士兵通稟之後才得以進入軍營,這軍營哪裏像是個隻有三千人的軍營,一隊隊整齊的士兵不停地巡邏著。縣官跟著前麵引路的士兵走過第一排軍營,後麵是數十口巨大的鐵鍋,鐵鍋下的篝火燒得極其旺盛,鐵鍋之中沸水翻騰,發出“嘎啦啦”的聲音,每口缸的周圍都被數位士兵包圍著,他們手中執著短劍,士兵前麵還有幾個戴著枷鎖的囚犯,他們衣衫襤褸,此刻正忙碌的向篝火中添加木柴。
縣官也不敢多看跟隨著前麵的士兵繼續向前走,誰想忽然耳邊傳來了一陣驚呼之聲,縣官立刻回頭望去,隻見其中的一個囚徒已經倒閉在地,鮮血從那囚徒的手臂上噴濺出來。那人在地上死命的掙紮著,鮮血不斷從斷臂中噴出,身邊的士兵竟然無動於衷,更有甚至將那條斷臂撿起來直接扔進了眼前的鐵鍋之中。
縣官心下疑惑,難道那鐵鍋中並非飯食?來不及他多想便被帶到了中間的帳篷之中,隻見一個帶著麵具披著黑色長跑的人坐在帳中。
未等縣官說話那人便開口道:“那最後一口缸你藏在何處了?”
縣官一聽愣住了,他分明已經將從墓穴中所發現的所有的缸毫無遺漏的呈了上去,又如何說自己藏起一口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