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1 / 2)

安柏都不知是該進去還是該轉身離開,好像她沒再回來過一樣。

隋木卻像是聽到了她的腳步,猛然立起上身往外看,捕捉她衣衫一角的時候,立刻從病房裏往外走。

紅著眼,鎖緊眉,來勢洶洶的模樣幾乎讓人膽寒。

徐安柏直往後退,辯解著,“隋木,我真的沒有推她!”

手腕忽然被他抓住,他力氣大了不止一個層次,用力一拽就將她拉得東倒西歪。

一直走至這一層過道的盡頭,樓梯間裏,隋木將她壓在牆壁,額頭緊緊貼上她的肩膀。

在徐安柏尖叫的前一秒,他說:“你就讓我靠一會兒,徐安柏,我不會把你怎麼樣!”

徐安柏死死咬著下唇,不動,身體卻無法控製的僵硬。

就一會兒。

她心裏默數。

隋木遵守諾言,隻是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不變。

“我還沒想好怎樣接受這個孩子,就發現他已經離我而去了。”隋木說。

徐安柏卻無言以對。

目光盯著頭頂暗淡的白色頂燈,狹窄的通道,紅色的水栓,破碎的玻璃,踏出腳印的大理石地麵。

密閉的空間讓她不適,時間過得很慢。

有人按動了把手。

“呲”,年久未用的鏽死聲。

門霍的打開。

徐安柏在餘光裏看到一身正裝,光彩照人的杜鹹熙。

隋木在之麵前格外落魄下來。

他站直了身子,將埋在徐安柏肩裏的頭慢慢抬起,看到杜鹹熙的時候冷冷一笑。

杜鹹熙偏偏見不得這番挑釁,因而用陰冷的聲音說:“瞧你,喪家之犬。”

依舊笑著,雲淡風輕,可那抹駭人的視線卻讓人懷疑,是不是在下一秒,他即要置人於死地。

隋木兩手插`進口袋,歪著頭,還是那樣痞氣的態度,“我變成現在這樣,你一定在後頭出了不少力吧。”

杜鹹熙隻是去牽了徐安柏的手,要拉她走出這個牢籠。

隋木卻按住他的手,說:“我可是聽說你在醫院遇見郗兮之前,目的地是住院部第十一樓的某間房間。”

徐安柏緊繃的神經突然被用力一彈,木楚山的病房正好是在十一樓!

隋木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倒要看看你的報應何時會來。”

隋木不是傻瓜,如果杜鹹熙對徐安柏是真的有一點點動心,那他必然要為她滿腔的疑惑煩惱。

他要將問題拋給杜鹹熙,而不是眼睜睜看著他高高在上的得意模樣。

可他沒有想過,徐安柏是寧願將這疑惑爛死在肚子裏,也不會去問杜鹹熙。

好比郗兮和他的關係到底如何。

接電話的女人是誰。

他到底要對林玲怎麼樣……

若是她想問,這一晚上的時光都要耗盡。

還是守好眼前的一畝三分地,何必要給自己添堵。

隻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杜鹹熙問徐安柏,“你和隋木說話都說到那地方去了,我晚來一步是不是還要找個地方躺著,幸虧這兒是醫院,處處都有床。”

徐安柏說:“很可惜你來得太早,沒辦法讓你驗證這些了。”

態度很簡單,她一點也不想和他多囉嗦。

杜鹹熙卻用手去攬她的肩膀,細碎的頭發已經長至與肩齊平,他用食指纏繞,目光炯炯地望向她的眼。

“徐安柏,你脾氣見長嘛。”

徐安柏衝他揮一揮手裏的餐盒,“我把這個拿去給他們倆。”

繼而很自然地推開杜鹹熙的胳膊,別過這張略帶奇異嘲諷的臉,隻留下一個匆匆而過的背影。

杜鹹熙在背後喊住她,“你就不想知道我和木楚山談了些什麼?”

徐安柏沒有停下腳步,“我連他的死活都不關心。”

杜鹹熙微微眯起眼,以食指擦了擦鼻尖,“或許是為了你呢。”

徐安柏這才腳步一頓,側過身子,以眼尾的餘光去睨他。

“無論經過是什麼,結局是一定的,他已經卷著所有的錢逃跑了。現在我被人威脅,遭過人綁架,在風口浪尖中掙紮,如果這就是你說的為了我的話,是該讓我說一句謝謝呢還是再見?”

杜鹹熙沒再多說什麼。

她歎口氣,說:“你等一會兒,我很快就出來。”

可杜鹹熙沒有等她。

他開車去接林玲。

按響門鈴的時候,她匆忙來開,穿著很普通的家居服。

杜鹹熙說:“穿件外套,帶你去兜風。”

林玲無比雀躍,收拾妥當,乖巧地跟在杜鹹熙身邊。

杜鹹熙於她可不再是那個敲響門時渾身髒兮兮的臭男人,穿西服打領帶,過著好像電視劇裏那樣光鮮亮麗的生活。

每一個支根末節都讓她感到新奇。

杜鹹熙有多大了,是做什麼的,住在這城市的哪一個角落,是不是有過女朋友,他和徐安柏的關係到底如何……越問,問題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