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心想這次是真的工作不保了,膽戰心驚地將機票奉上,“排了大半天才買到,正好要趕上端午,不少人準備回去。就是今天下午,隻有不到三個小時了。”
徐安柏湊近一看地點,心中忽然澄明一片。
那個有關於他們之間絕口不提的禁忌,這一切事情的根源,終於要在多少次的避而不談之後到來了。
她杵在原地,剛剛的羞愧和燥熱一並消失,隻剩下無邊無盡的絲絲涼意。
杜鹹熙說:“你也一同去吧。”
徐安柏絕不假裝糊塗,“她的祭日麼。”
“嗯。”
作者有話要說:好滴,大家高高興興掃墓去吧。
第五十一章
該來的一切總還是要來。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藏在徐安柏和杜鹹熙之間的,定時炸彈,終於觸發。
前一段日子裏彌足珍貴的和平相處,或許到此就告一段落。
無巧不成書,別別扭扭的三口之家在頭等艙裏意外遇見隋木和郗兮。
艾倫有些昏頭,一時間看看杜鹹熙,又看看隋木,額,兩個爸爸。
杜鹹熙拍拍他的前胸,循循善誘道,“就喊uncle吧。”
隋木不樂意,大咧咧道,“什麼意~
全是照片。
按照日期從遠及近排列。
居然是年輕時的杜鹹熙和木宛平。
她已經患病,打點滴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精神尚好,頭發蓬鬆而有質感。
他青春年少,笑容燦爛,眼中波光流轉,和她親昵地肩並肩。
隻是越往後,她頭發越來越稀少,他笑中則帶上無數重量。
直到她因頭發落盡,戴上羽毛裝扮的禮帽,麵容憔悴,眼眶凹陷。
他滿眼憂鬱,和她緊緊靠在一起。
照片的背後是他的字跡——
我的心比你更早地死去。
徐安柏已經滿臉是淚,泣不成聲。
杜鹹熙出來的時候,徐安柏不在房間,她的睡衣扔在床頭,行李箱中少了她的幾件衣服。
心中已經有不詳之感,快步跑出去,發現艾倫也已經不在。
顧不上多穿件外套,他開門向外,恰逢隋木和郗兮吵得不可開交。
裝滿水的玻璃杯被甩至他腳下,渣滓隨同水散得四處皆是。
隋木在對麵怒喊:“有本事你現在就滾!”
郗兮已經痛哭著跑出來。
一夜之間,兩個女伴同時逃跑,對這對好友而言,不知該不該算是另一種默契。
隋木靠著門,兩手抱在胸`前,眉頭擰在一起地說:“為什麼每次看到你都沒好事發生?”
杜鹹熙沒有理他,隻是仍舊晚了,徐安柏離開了這個酒店。
他在第二天一早去往墓地。
碑前還有一束玫瑰,隋木應該已經來過。
負責管理墓地的老人家此刻跟至他身後,算是舊相識,滿是褶子的臉舒展開來,慢悠悠地說:“你比往年來得晚了一些。”
杜鹹熙取出手帕,將墓碑上的照片擦了擦。
有些褪色了,五官不再清晰,雲似的頭發也變成深灰。
杜鹹熙說:“我在等一個人,不過她沒有出現。”
“那你去找了嗎?”
“找了,可她真想離開我的話,我是找不到她的。”
“那要看你有多想找到她了。”
杜鹹熙淺淺一笑,仍舊是盯著那張照片。
杜鹹熙將口袋裏的那一遝東西取出來,從頭至尾,一張張慢慢地翻看。
細雨飄落的時候,他蹲□子,將這些照片一張張點燃。
旁邊的老人一臉的驚奇。
他請杜鹹熙在自己的小窩裏喝茶。
“這裏沒什麼好茶招待你,我自己種自己采自己炒的,嚐嚐看,或許合你胃口也不一定。”
杜鹹熙端起透明茶杯押了一口,口感略帶一些澀,舌頭根部一點點的麻,但他仍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