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鹹熙說:“也許這樣會讓他覺得好受一點,但也相信他總有一天會改頭換麵。”
說的好像他猜中她說的是誰,說了件什麼事一樣。
“那……”她眨眼望他,兩隻手抵著他的前胸,“如果這個人是我呢?”
杜鹹熙用手捏她尖俏的鼻子,“如果是你啊,那就完全不能原諒,我要一口把你吃了,讓你到我肚子裏去折騰。”
徐安柏直捶他,“你這個人,都和你說我認真的了。”
杜鹹熙揉著她的頭發,輕輕一提她的後腦,要她整張臉直麵於他。
繾綣著去嗅她臉上的香氣,鼻尖相觸,眼神迷離。
輕聲說:“總之就是不能放你走。”
這日清早,杜昌內人頭攢動。
諸多高層準點趕到,豪車在樓外排了一長條,到處都是按著喇叭,不滿道路被占的氣惱司機。
徐安柏拉下百葉窗,隨同一眾好奇的同事看外頭。
眾說紛紜,但無一例外,總圍繞著兩個人。
杜鹹熙和權旻東。
權力鬥爭,比誰想象的都要慘烈,一千人總有一千種描述,然而主角卻隻是這兩個。
十點的時候,終於從裏頭傳出消息,杜鹹熙向眾人宣布主動離職!④思④兔④網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徐安柏正在倒水,此刻手猛然一顫,熱水灑了她一手背。
疼得她死死鎖眉,被一旁的朱莉看到了,說:“你等一會兒,我找燙傷藥給你。”
徐安柏用嘴吹著冷氣,連連搖頭說不必。
朱莉還是一意孤行,將一管藥擱在她的桌上,兩手插著腰,對她說:“杜鹹熙到底是為了你下定決心了。”
徐安柏反詰,“我卻不敢當,也許他隻是怕輸吧。”
被人趕下台,還是索性留給眾人一個瀟灑的背影,相信聰明如他不會太難選擇。
朱莉卻像是看穿了她的所有心事,耐人尋味地說:“其實你自己心裏早就有了答案,隻不過你並不想去承認罷了。”
不過說過幾次話,她卻像是一直能看進她心底,她是那肚子裏的蛔蟲,專門揭露她不為人知的彎彎繞?
徐安柏倒不想拆穿她的熟絡。
兀自起來往杜鹹熙辦公室走,卻發現被權旻東搶先一步,她收輕了步子,躡手躡腳地過去,幸而門沒關。
權旻東在裏頭說:“沒想到你自己選擇走了。”
杜鹹熙整理著書桌,擠出一個淺淺的微笑,“沒必要再為公司裏的話語權多做掙紮,你想要的,就一次性全部得到,我退居其後,未必不是一件輕鬆愜意的事情。”
“這不像是你的風格,你不是為了她,連同隋氏也不曾放過嗎?現在也該打起精神來和我鬥一鬥,這樣輕輕鬆鬆就能取得勝利,我會覺得不足夠刺激。”
權旻東笑著,話中卻帶著刀,空氣中劈裏啪啦響著電流,他一手持著無形的刀,恨不得深深刺入杜鹹熙的身體。
杜鹹熙則是淡然以對,心早已不在此處,也便什麼能夠擾亂他的神思。
“勝利?”他搖頭,眼底浮有不屑,“杜氏不僅僅隻是一個杜昌,如果你想要在這個家族立足,你所要做的絕對不止是這麼一點。”
權旻東自然不會不知道。
然而現下的滿足足夠讓他興奮,好像挑戰自己無所缺憾的哥哥就是他自記事以來最大的目標。
那種躲在眾人之後,窺視那種金玉其外的一家三口的過往種種,他一點也不想再經曆。
隻是午夜夢回,每每在離別和排斥的噩夢中醒來,他亦會覺得自己可笑,所謂的名利祿,得到了又能如何,他終究是姓權,被藏在一個不透光的小角落,所有人都不想見到他。
杜鹹熙沒有太多東西要帶走,除了桌上屬於他和父親的那張合影。
一早就從那套公寓轉移到此,因為想著背後有她稚嫩的筆跡,因而盡管這世上最反對他和她在一起的人就是父親。
也仍舊留下了。
權旻東坐上那個他坐過的位置。
杜鹹熙想,如果他真的能高興的話,也算是他冷漠人生裏不多的一件好事了。
盡管並非是出於本心。
權旻東說:“現在你可以出去了。”
沒有人可以命令杜鹹熙,因而在聽到這句話的最初一秒,他輕蔑地咧嘴而笑,繼而便是一陣冷冷的,“你要小心,說不定哪天就會玩掉了底,父親給你的信托基金是你最後一張牌,你卻早早打完,根本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權旻東臉色微變,隻是心存僥幸,將他這番話當成是試探他的一種手段。
杜鹹熙卻突然壓低了聲音,對他說:“你想想我都能了解到這麼多,那警察要查到那些事,又需要多久呢?”
權旻東這才沉不住氣,手扶著桌麵,仰頭看他,“我做了什麼,不需要你來提醒。你真以為這些事情不過是我一人所為?嗬嗬,說起來,真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