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2 / 2)

徐安柏說:“郗兮怎麼樣了?”

隋木向後頭望了望,“睡著。”

一兩警察守在門口,都是沒精打采地坐在一邊塑料椅上。

隋木說:“現在也沒什麼看的,都要十二點了,你們不如先去用點午飯。”

徐安柏隨即就將這件事轉述到杜鹹熙這一頭,“你去吃飯吧,我在這兒陪隋木等一下。”

杜鹹熙卻是似笑非笑地說:“怎麼可能會讓你和隋木呆一起。”

一時間氣氛尷尬到極點。

徐安柏想了想,決意要帶杜鹹熙這個冷場王出去,隻是兩人沒走多遠,隋木堪堪趕過來,拍了拍杜鹹熙的肩。

他說:“無論你接不接受,都要說一聲謝謝你。”

有些突兀,連徐安柏都是不解。

杜鹹熙說:“我不記得你欠過我什麼。”

一早說好,一報還一報,他吞下了部分的隋氏,便是對當年那一箭之仇的報複。

不,是杜昌吞下了隋氏。

他剛和杜昌失去了最後的一點聯係。

隋木麵帶陰鬱,然而嘴角含笑,他疲憊而且虛弱,有著一個男人瀕臨崩潰前最後的一點堅持。

“無論你承不承認吧,鹹熙,這一次,是你幫了我。”

杜鹹熙僅僅是一個揶揄的笑容,眼中有不屑,有無謂,或許也有點點喟歎。

徐安柏在之後問過他這件事。

杜鹹熙說:“他錯把我當日注資隋氏當成是幫忙了。”

徐安柏倒有些不信,“你是真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一直將他當日對付你的事記到今天?隻是你的方法實在有些詭異,不讓人覺得幫忙都不對勁。”

杜鹹熙反問:“我為什麼要幫他呢?”

他恨他。

“這正是我所疑惑的。”

一直以來,杜鹹熙的脾氣她很了解,喜歡的拚命奪來,不喜歡的立刻毀了,可人心之複雜又是她最弄不清楚的,杜鹹熙是她最猜不透的。

他們在西餐廳用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七分熟的牛排,心還是有些淡紅色。

杜鹹熙用刀幫忙分成一小塊一小塊,又重新傳到她麵前。

好像他們最美好的那幾年,他連剪指甲這樣的小事情都要幫她完成。

心裏頭不知問了他多少次,那些溫情流淌的過去是不是都隻是假象?

可怎麼也不想破壞在心裏頭那樣完美的記憶,因而隻是將嘴塞得滿滿,用力地嚼動。

杜鹹熙坐到她身邊,用紙巾為她擦唇角溢出的醬汁,此時的笑容多有些苦苦的況味,連同聲音也是一樣。

他說:“不知道為什麼,總好像有一種要失去你的感覺。”

徐安柏哂笑。

回醫院的路上,途經一家金店,杜鹹熙拉著她的手便往裏頭走。

有樣貌美麗的女人牽著氣度不凡的男子,店員恨不得 飛過來招呼。

女店員笑容殷勤,聲音又甜又脆,“先生小姐看首飾啊,我們家最近到了不少新款,請隨便看。額,具體是想看一類呢?”

杜鹹熙很溫柔地笑道:“婚戒。”

徐安柏明顯一愣。

店員巧笑倩兮,樂悠悠地領著二位,“真是巧了,今天剛剛來了一款對戒,鑽石很大,成色也好。”

她將托盤從櫃台裏取出來,指著這對款式盡管簡單,然而質樸大方的對戒。

她滿臉自信地笑道:“喜歡嗎,小姐?”

徐安柏不說話,心中卻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一應俱全。

杜鹹熙已經軟軟捏著她的手,取出那一枚戒指套在她纖細的手指上。

“很漂亮。”他說,然而又凝眉,“好像有些大。”

店員連忙說:“沒事,可以改小,店裏隻有這麼一對,如果真心喜歡的話,不如訂下來吧。”

“喜歡嗎?”杜鹹熙問。

徐安柏將手抽開了,低聲說:“你決定吧。”

杜鹹熙是有些不悅的,徐安柏懶洋洋的模樣他不是沒有看在眼裏,哄也哄過,逗也逗過,可還是這麼油鹽不進。

他要店員將戒指收起來,到底還是拿了下來。

回去的路上,尤在整理電話簿,將取戒指的號碼細細記了下來。

徐安柏卻在旁邊問:“對郗兮的這件案子,你到底知道多少?”

聽他和權旻東的對話,總好像他拿出了那男人的七寸,什麼信托基金,什麼玩掉了底,他字字句句都是警告,卻完全遊離於事件之外,好像躲著什麼旁人的把柄。

杜鹹熙想了想,方才說:“我隻是懷疑他是站在胡淨閣背後的人,但沒有太多證據不能瞎說。”

徐安柏一下子就急了,“你或許應該告訴警察。”

杜鹹熙將手機收起來,說:“我不習慣落井下石。”

“這算什麼落井下石,隻是合理推斷,何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