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2 / 2)

被壓倒在地的妙歌掙紮著想爬起來,但身體的親密接觸讓她發現,黎靖然居然在發高燒,即使隔著衣服,她依舊可以感覺得到他身體散發的滾燙。她稍稍慌了一下,很快冷靜下來。

跌跌撞撞將黎靖然扶進房間,尋到看來應該是臥室的房間,她扶他躺到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她轉過頭,小手拍著黎靖然的臉,焦急地輕叫著:“黎先生,黎先生,你醒醒,你醒醒……”

而黎靖然已經陷入昏迷中。妙歌再度開始有些著慌,小手加大力氣搖著黎靖然,口中的呼喚也開始升高音量——不是吧,她最近怎麼這麼衰!

終於,黎靖然有反應了。她發現,他的睫毛顫動了下,歡歡張開了眼睛,但是目光卻渙散無神。妙歌精神一振,她趴上前去,小心地看著臉雪白的黎靖然,輕輕地問:“黎先生,你還好嗎?”

“你是誰……”黎靖然低開口,聲音微弱而沙啞,目光依舊沒有焦距。他的意識其實根本沒有清醒。

“我是虞妙歌……算了,你還是別說話了,我打電話叫救護車來。”妙歌也發現了,他根本意識不清。◥思◥兔◥在◥線◥閱◥讀◥

可是,躺在上的他卻突然激動起來,他掙紮著,還竟然試圖起身,並且嘴裏還反複嚷嚷著,“我沒事,不要去醫院,不要讓人知道。”——聲嘶力竭地。

妙歌一臉恐懼地趕快把他按了回去——他是不是不要命了!

上的他依舊在掙紮折騰著……即使意識不清!突然,他竟然開始痙攣,並且痛苦地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仿佛呼吸困難的樣子,蒼白的臉也開始變得通紅——

是哮喘!妙歌的臉也變了,她迅速在他的枕下、頭、家居常服的口袋、……翻找著,她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手在發抖。最後,在他邊的矮櫃抽屜裏,她終於翻到了那小小的氣管擴張劑,這時,他已經臉漲成了紫,幾乎無法喘氣,痙攣地蜷縮成一團,身子不住地顫唞著。

妙歌幾乎是野蠻地以整個身子壓製著他那劇烈的抖動,迅速把擴張劑噴進他的口腔,然後再幾乎是用掰的,才掰開了他緊緊握住自己頸子的手——媽的!他這人怎麼回事情!不是已經喘不過氣了嗎?!怎麼還要捏著自己的脖子,他不要活了是不是!

藥劑很快起了作用,剛剛還發作凶狠猛烈得連她這個旁看的人都忍不住要跟著哽氣的氣喘很快就平息下來了,但是,他的人卻依舊不平靜。

即使人虛弱地躺在上、還輕微地抽著筋、臉也沒從可怕的紫恢複過來、人抖得仿佛秋天的落葉、眼睛閉著沒睜開,那好不容易停止氣喘的嘴,居然又開始不停地、仿佛不達到目的不罷休地反複念著“不去醫院,不去醫院……”

妙歌一手拿著藥劑,一手揉著剛才不小心撞到櫃角的額頭,痛得呲牙咧嘴。看著他,氣得想直跳腳,但是,最終,因為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的原因,一向我行我素天不怕地不怕的虞妙歌,任命地撥起頭的電話——希望翩雨那愛把她當娃娃玩的蒙古大夫醫生男朋友羅伯今天有去找翩雨……

她也許還不是太倒黴……或者應該說,黎靖然今天實在很走運!——

連蒙帶騙加簽定喪權辱國協議地送走一臉曖昧和八卦問號的韓翩雨以及把她的臉蹂躪得“紅痛痛”的“臭蘿卜”,妙歌虛脫地喘口氣,回到已經經過診療並且平靜地吊著點滴在上睡去的黎靖然身邊,輕手輕腳坐穩後,忍不住這樣想。

羅伯今天剛好休假。所以,她不用把他送醫院也可以找到醫生救他那條小命。

……一點都不誇張,真的是救!

想到這裏,妙歌忍不住皺起眉,看著睡著的黎靖然,她必須反複提醒自己“他還是個病得很重的病人”,才能克製住現在就揪他起來問個明白的衝動。

胃出血、發燒40度、哮喘、貧血、心髒有問題……他居然還不要去醫院?!他真的不要活了嗎?可是,剛剛羅伯在診療的過程中,他曾經半途處於半昏迷半清醒狀態,那時的他除了還是堅決不肯去醫院外,明明就是寧願勉強打強心針也要活下去的樣子呀……對了,當羅伯說:他即使現在打強心針,如果不立刻送醫,依舊可能對身體尤其是心髒造成很大傷害的時候,她還仿佛聽到他那時微弱但沒有猶豫的回答——打吧,隻要十來年死不了就行了。

哇!她怎麼聽但骨悚然的感覺!妙歌小小的身體下意識地抖了抖。

妙歌守著黎靖然發呆,時間一點點流過,房間裏靜悄悄的,隻有她和黎靖然微弱的呼吸聲,房間裏暖暖的,也軟軟的,還有腳下絨絨的長毛地毯,漸漸地,妙歌開始有些恍惚了——前天為了趕稿熬;昨晚腦子裏飛了一寶石男、不,是黎靖然;今天又折騰了這麼半天。她駭……剛剛羅伯不是說,黎靖然暫時不會有危險了嗎,而且,而且,他應該不會很快醒來……那……她小小困一下下應富關係吧……隻一下下……

下意識地,妙歌軟軟地從椅子上移下來,向看爛舒服的長毛地毯矮了下去——她和翩雨同住的家裏,翩雨到處鋪了長毛地毯,就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