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文算數以及各類新奇發明。
不過齊雁錦再怎麼討人喜歡,在神父眼裏都是一個邪惡的異教徒,也隻有缺心眼的熊三拔才會死心塌地的喜歡他。
“齊,今天我交了一個新朋友,”熊三拔一邊啃著水杏子,一邊向齊雁錦獻寶,“他同我們一樣也住在這裏,不過似乎過的很不開心。”
“哦?”齊雁錦挑挑眉,漫不經心地問,“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很年輕,也很俊美,”熊三拔的臉上露出很愉悅的笑意,“他的名字叫陳梅卿,有花的意//
這一刻,陳梅卿由衷慶幸自己這個正八品的臨汾縣丞,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因此才能在麵對敵營餘孽時……假裝不認識,嗯,一定要假裝不認識!
第五章 第二吻
四月初夏,長日漫漫,正是去戶外散心解悶的好時節,這天楚王府女眷前往王府外的歌笛湖嬉水納涼,朱蘊嬈也隻好與一群貴婦小姐們為伍,跟著浩浩蕩蕩的人群來到了歌笛湖畔。
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人們,哪個有精力認真遊湖?於是在坐了一回畫舫之後,便在涼亭裏摸起了骨牌、打起了馬吊。
朱蘊嬈不會玩這些遊戲,也懶得去學。她本就不合群,和宮女們更是玩不到一起去,便索性自己一個人繞著歌笛湖散步,不時撿起石子打一打湖邊的水鳥。
她天生不是一個愛熱鬧的性子,也不怕寂寞,所以過去一個人麵對空曠的山頭和單調的羊群時,她也從來不會感到厭煩——何況她是真心熱愛著這些溫馴可愛的生靈,從小爹爹就告訴她,羊的全身都是寶,隻要細心去照顧,它就會越長越大,讓你收獲羊毛、羊肉和羊奶,這才是真正穩賺不賠的遊戲,比那些莫名其妙的馬吊牌要有趣的多!
朱蘊嬈真是想不明白,那樣枯坐在桌邊一整天,恨不得把屁股都粘在凳子上,最後又能換來什麼好處啊?
非但如此,在這個陌生的“家”裏,一切都是現成的,飯是直接盛在碗裏的,衣服是直接塞滿箱籠的,她的親人不需要她鋪床疊被縫縫補補,隻要她跪在地上磕個頭請個安就完事,這樣哪還有親人間的熱乎勁?
朱蘊嬈覺得沒勁透了。
她百無聊賴地坐在湖邊,呆呆地想念著自己的羊群、大狗,還有她那穿著羊皮襖的老爹。
這時背後卻忽然響起一道清朗的聲音,打斷了她的鄉思:“在看什麼?”
朱蘊嬈回過頭去,就看見齊雁錦此刻正站在距她身後幾步開外的地方。他穿著一身白色的道袍,袖緣和衿口都鑲著黑邊,整個人襯著碧綠的蘆葦叢,在初夏的陽光裏浸著,真有幾分閑雲野鶴般的仙氣。
朱蘊嬈的心怦怦狠跳了兩下,遲疑地望著他問:“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來這裏采蘆葦。”齊雁錦回答她。
“采這個有什麼用?能喂羊嗎?”朱蘊嬈看著齊雁錦修長的手指撥弄著碧綠的蘆葦,一刹那被這草長鶯飛的美景蠱惑,心中漲滿了說不清的滋味。
她憨憨的問題立刻將齊雁錦給逗笑了:“你知道這片湖為什麼叫歌笛湖嗎?”
朱蘊嬈搖搖頭。
“當年楚王好笛,為了取得最好的笛膜,特意在這片湖上種滿了蘆葦,所以這片湖才被叫做歌笛湖。”齊雁錦用小刀割下一段蘆葦,小心地劃開蘆管,剝下管中半透明的薄膜,遞給朱蘊嬈看,“再過幾天就是小滿,這個時候取的笛膜最好,早了太嫩,晚了又太老,都不夠講究。笛子隻有用了上好的笛膜,吹出的音色才能清麗而明亮。”
“這個是用在笛子上的?”朱蘊嬈拈著手中溼潤剔透的蘆葦膜,對著光看了看,笑道,“過去我隻知道笛子的聲音好聽,都不知道還又這些門道呢。”
齊雁錦便也笑了笑,望著她問:“為什麼一個人坐在這裏?怎麼不去和人打馬吊?”
朱蘊嬈搖搖頭,意興闌珊道:“我不會。”
“我可以教你。”齊雁錦笑道,他那一手馬吊牌,打遍茅山無人能敵,人稱“乾元觀馬吊神”,絕非浪得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