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朱蘊嬈卻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我不學,輸輸贏贏的東西,我都不喜歡。”
“哦?因為不喜歡輸嗎?”齊雁錦了然地一笑。
朱蘊嬈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怕輸,隻能實話實說:“我就喜歡放羊,看著大羊生小羊,小羊變大羊,羊越多我就越開心。”
她天真的話讓齊雁錦忍俊不禁:“我明白了,你喜歡的是步步為營,隻進不退。”
說罷他托住朱蘊嬈的臉頰,凝視著她若有所思地問:“你對那個人,用的也是這份心嗎?”
“你說什麼……”朱蘊嬈聽得有些糊塗,一臉疑惑地望著齊雁錦。
她在陽光下仰著臉,杏眼桃腮、櫻唇瓠齒,美得秀色可餐、令人垂涎。
齊雁錦沒有回答她,趁著四周有蘆葦作掩護,在這片幕天席地的碧紗帳中,悄悄地吻住了她。
四野靜謐無聲,隻有風吹著蘆葦,沙沙作響。
一片混亂的心跳聲中,二人的唇舌親昵地糾纏在一起,曖昧的親吻聲清晰地傳進朱蘊嬈耳中,害她臉紅得快要暈倒。
“為什麼……”這一下朱蘊嬈的心徹底亂了。
“不覺得沒有輸贏的命運,太無聊了嗎?”這時齊雁錦狡黠地望著她,笑得卻是童叟無欺,“所以我對你用了這一招,好讓你一點一點地喜歡上我。”
“別啊……”朱蘊嬈立刻頭昏腦脹地拒絕他,“我幹嘛要喜歡上你?”
“因為你一個人害著單相思,太辛苦,我想進去幫幫你。”齊雁錦點了點朱蘊嬈的心口。
朱蘊嬈瑟縮了一下,捂住胸口搖搖頭:“別,你還是就在外麵幫我吧。”
“好,”齊雁錦一口答應,又好整以暇地問她,“你要我怎麼幫你呢?”
“你們道士……不是都會煉仙丹的嗎?”朱蘊嬈一廂情願地認定,目光晶亮地盯著齊雁錦,“有沒有一種藥,可以讓人吃了以後,死心塌地喜歡上我呢?”
“當然有,”齊雁錦氣定神閑地點頭,“不過……那可是一副狠藥啊。”
“我要的就是狠藥!我要讓他迷上我,讓他沒有辦法再推開我、拒絕我!”朱蘊嬈握住拳頭,斬釘截鐵地說,“我要一次成功,絕不回頭的那種狠藥!”
當齊雁錦步履輕快地走出蘆葦蕩時,連棋已經背著滿滿一筐翠滴滴的蘆杆,找了他好半天了:“公子,您剛剛去哪裏了?害我一通好找!”
齊雁錦聽著連棋的抱怨,卻隻是神秘地笑了笑,沒給他半句解釋。
“公子,我們快回去吧,說好明天就要製成‘千金封臍膏’的,楚王都已經派人催了好幾次了。”連棋說著便自顧自地往回走。
齊雁錦微微皺了一下眉,什麼也沒說地跟在他身後,緩緩走向昃日斜照中的楚王宮。
翌日,楚王朱華奎在偏殿裏私會齊雁錦,陶醉地摩挲著千金封臍膏的瓷藥盒,欣慰地拍了拍幹兒子的肩膀:“真是難為你這份孝心,幹爹我果然沒有白疼你。”
齊雁錦皮笑肉不笑地微微欠身,向楚王示好道:“幹爹有煩惱,做兒子的哪有不盡心的道理?”
“唉,我身邊這些人,有幾個能比得上你?這些天輔國中尉那幫狗崽子逼得我煩透了心,害我連被窩裏的事都開始力不從心,真是苦不堪言哪。”雖則父子相稱,楚王朱華奎今年也不過三十開外的歲數,比齊雁錦大不了多少歲,因此也拿不出尊重的架子,當著他的麵就開始大罵起自己的族弟來,左一句狗崽子,右一句小畜生,把自己都給罵了進去。
他口中的輔國中尉,正是近來聯合宗室子弟一同上疏,揭發楚王其實是個野種的朱華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