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您還好吧?”
“啊。”蕭真晃過神來,問司機,“多少錢?”
司機報了價格,蕭真取出零錢遞給司機,她瞟到前麵的後視鏡,才發現有眼淚從眼眶溢出。
蕭真愣了愣,失魂落魄地下了車,坐電梯上樓。
回去洗了一把臉,蕭真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對自己說:“已經二十五歲,不要黏黏糊糊。還能當朋友,就已經很不錯。”
晚上的酒會主辦方也邀請了蕭真。做的是類似慈善晚會的形式,不僅僅是那些企業家,還請了時下當紅的明星,各式時尚達人。蕭真覺得在這些人麵前還是不要班門弄斧的好,她穿一襲非常簡單的黑裙,做工和裁剪都是好的,看上去也算是有氣質。
蕭真對這種場景不算陌生,英國人喜歡辦宴會,正式非正式的都有。其實她總覺得所謂上流社會的宴會就是一個社交場,男人找女人,女人找男人,甚至男人找男人,女人找女人。
西門一進來就看到注意到蕭真穿一身黑,站在角落裏,有些心不在焉。這個時候有個穿MIUMIU裙子的女明星走過來,和他講話。西門的教養是從來不會拂女士的麵子,他一麵同那個女明星攀談,卻在注意蕭真的舉動。
她站在那邊,柱子的陰影一打,如果不仔細看還看不清
楚,似乎隨時都會消失不見。
其實中午不算偶然的重逢,西門也是感慨頗多。她已經不像學生時代一樣留齊劉海,人更瘦了,一張瓜子臉好似真的隻有巴掌大。表情也比原先少了很多,似乎現在很習慣隱瞞心緒一般,偶爾一抬眼,都是一個略帶生疏的防備姿態。
直到最後,她上出租車的時候,從車窗望過來,眼神裏竟然帶一點歉意。
西門一陣失語,他明白她眼中的歉然指的是什麼。
他看見蕭真從侍者手中取了香檳,沿著牆邊走著,有些心不在焉。而似乎人群中不止他一個認出了原先月川家的獨女,一個男人,西門知道這個人,是和月川家有生意往來的高橋先生,因為投資不利虧了不少錢,無奈隻能請月川家幫忙,卻被拒絕了。
高橋走過去,蕭真沒有沒看清楚前方有人,差點撞上。她連忙刹住腳步,慌忙道歉。男人擺手並不以為意,卻把蕭真上下一打量,開口說:“月川小姐如今哪裏高就?”說著遞出名片。
蕭真一聽臉色就不好了起來。
這人明明知道她就是月川真實,既然知道偏偏一來就劈頭蓋臉地問哪裏高就,大抵是知道她是來做同傳的。這人不是落井下石就是吃飽了撐著。
穿MIU MIU白色小短裙的女明星講:“我有一檔新戲要上映,不知西門先生是否有時間賞臉?”
西門答:“改天我讓秘書去取票,謝謝。”
話是這麼說著,注意力卻在那邊,他知道月川真實不知道高橋先生的背景,卻莫名想看她如何反擊。
隻聽蕭真這樣講:“多謝您的關心,我如今做的是同傳。”態度不卑不亢,蕭真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職業有哪裏不妥,她繼續道:“這行當然比不上……”蕭真瞅一眼名片,“當然是比不上高橋先生的。不過乘著人年輕,多出去看看見見世麵,總比當一隻井底之蛙混吃等死,整天隻會呱呱幹叫來得好,你說是不是,高橋先生?”
蕭真語氣委婉,但言辭裏指代意味太過明顯。所謂隻會呱呱叫的青蛙,當然是說麵前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