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驅車回家,沒想到在路上竟然恰好遇到了車壞了的跡部景吾。西門把車泊在路邊,搖下車窗調侃跡部:“喲,小景,沒想到你也有這麼不華麗的時候?”
用跡部君的口頭禪去損他,果然他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很有趣了啊……
跡部揉了揉眉心,道:“正好搭一程吧。”
在路上,跡部問:“你見到月川了?”
西門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小景你什麼時候樂鍾於做媒人了?”
原先的高傲少年如今的CEO跡部也不生氣,他說:“有問題就要去解決,逃避不是個好方法。”
西門笑吟吟地答:“你明日是要去東大做演講嗎?”
此時車正好路口月川家那條私家路路口,石牌花體的“Private”非常低調,卻不容人忽視。西門有意無意地,透過車窗往外看了一眼。私家路上非常寂靜,一輛進出的車輛都無,隻有路燈孤單地立在那裏。
跡部本來閉著眼睛假寐,這時,他並沒有睜開眼睛,卻開口說:“別看了,看了也沒用。”
“我是看側後視鏡。”
“哦,本來我原先還沒什麼把握,既然你刻意解釋了,大概是真的在看月川宅。”
“……”西門額上滴下一滴冷汗,抱怨,“你別這麼犀利好嗎?”
跡部冷哼兩聲,他睜開眼睛,道:“我從八年前說到八年後,你們兩個不華麗的家夥。你說你看月川宅又有什麼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月川真實自從去了英國就沒有再回來過。你覺得她會主動去月川宅?”
開車的人不說話,跡部又講:“多說無益,總之你們兩個黏黏糊糊的,外人看了都著急。”
之後跡部也不再提這個話題了。有些問題點到為止就好,多說無益。這就好像有些事情,在外人看起來無比簡單,就好像一加一等於二這種幼稚園問題一樣明了,可局內人偏偏看不破,非要顧影自憐。
西門把跡部送回去之後,掉頭離去。他眼尖地發現在副駕駛上的一張卡片。他拿起來看,發現是蕭真現在的名片,上麵有她的聯係電話。把雪白的卡片翻過來,CEO跡部龍飛鳳舞地字跡寫
了一個地址。
如果還不明白意思的人,不是笨蛋就是傻瓜。
西門一下子也是百感交集。從之前跡部說月川八年都沒有回過月川宅開始,他心中就一直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雖說他不是一個家庭觀念特別重的人,不過他所明白一點的是,比起在日本嬌生慣養的生活,她留學的日子肯定並不好過。而八年來,月川真實也沒有回日本,而是固執地把自己困在國外,即像是一種逃避,又像是某種贖罪的方式。
而西門清清楚楚的知道,所謂的“贖罪”是指的什麼。他記性一向不錯,他清清楚楚地記得,八年前遊完迪斯尼後月川在餐廳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明明她說“我的名字是蕭真。”可即使是再見麵,他還是下意識地叫她“真實”。
倒不是固執,而是在震驚、不可置信、憤怒甚至是憎惡之後,西門現在覺得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再執著於此沒有什麼必要。相反,他現在感謝曾經的“蕭真”,鼓起勇氣把真相告訴他。
雖然在八年前的那個時候,他曾經想,要是她不說就好了,要是這個秘密一直爛在肚子裏就好了。
腦袋裏想了很多事情,等理清的時候,西門才發現自己竟然驅車來到了跡部寫在名片背後的住址。
他坐在車裏抽煙,一根接著一根,等一包抽完去買,從便利店裏出來,正巧隔著馬路看見月川真實走了回來,還狠狠地踹了他的車子一腳。